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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的不快也不慢。它再快也要一分一分一天一天地走過,再慢呢,它還得一分一分一天一天地過。我滿懷著希望走過了那個溫暖的春天,又在炎熱的夏天幾度挫折的境遇,然而很有幸,我又經歷了一個讓人欣慰的秋天。真的,有太多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幸運我居然能夠一次又一次的經歷秋天。其實,我該早早死去,但結果並不如天意,倒很如人意,我總是能死裡逃生。我總是能過過秋天,那些一年四季中我最喜歡的秋天的日子。若說秋天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倒果真是無法說出來。哪個季節沒有獨到的好呢?春有暖陽百花開,大地復醒春風來,那是個滿是憧憬的季節,好比剛出世的小孩,大人們總是對他有太多的願景。所有的種子都在這個季節裡播種,撒向那厚實又滿載生機的土地,並期待著滿載而歸。夏天,或許更多的是情侶的季節,潔白的連衣裙,時尚的T恤衫,一對對一雙雙地招搖過市,總惹來讓人企羨的眼光。有太多太多關於感情的故事總愛發生在這個季節裡,譬如在感情受傷時總應該下場雨,以便這種淒涼的氣氛更好的與周遭環境相互襯映,相互和諧,而理所當然只有夏天才會有那麼多突如其來卻又正合時候的雨,這是其它季節無法比擬的。冬季裡的世界在人們的嚮往中總是白色的一片,放佛全世界都突然間沒有了令人不快的陰暗。在這個季節裡,“因為很冷,所以很靜”(《冷靜•昆明》),因而總給人無盡量的溫馨。即便有事件發生,那結局似乎也還是溫馨的。冬季註定是個充滿溫馨的季節,好比在雪地裡漫步的裹著羽絨服的行人的笑臉。秋天呢?我所以只說秋天真好,只在於我所度過的這許多個秋天所給我帶來的身體心靈的感覺,那感覺美不可言,只在於我所度過的這許多個秋天所給我帶來的無限量的回憶,那回憶也美不可言。那感覺和回憶,雖歷經數十載,卻在我這裡一遍又一遍的得到溫故,放佛一本耐看的書。那感覺和回憶雖鮮有重來者,卻在我這裡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好比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一個秋天的中午,我下班回來,走在回家的小巷中,人很少很靜。那秋天的太陽灑滿了我全身——秋天裡的太陽不如夏天的,那是熱浪陣陣,讓人無福消受,亦不比冬天的,那隻好比是一面鏡子,有光無熱,談不上供人消受——那日中午的太陽光溫柔的照在我身上,在那一刻,我突然深刻的悟得秋天真好,活著真好,我真的很幸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福消受這秋天的太陽,也並不是所有消受了這秋天的太陽的人都覺得幸福。這種有福和幸福並非是我只在這時才感覺到的,而是它一直就存在在我身邊,我身上,我心上的,好比久出未歸的遊子的思家之苦,總在某一刻不饒人的襲來,令人肝腸寸斷,而其實它一直就存留在遊子的心裡。這種有福和幸福也並非只因為秋天的太陽,而是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更多的物,甚至是在每一個秋天所發生的一切,比如那個久戀於心的回眸一笑,或者那個雷雨交加的滿心擔憂的夜晚,又或者一個醒來卻茫然不知前路的早晨。這許多的事情並不只發生在秋天,但只有發生在秋天的這許多事才足以讓人不得忘卻。忘卻並不可恥,也不可責,但忘卻意味著失去,所擁有的,特別是回憶,那是一筆寶貴的財富,雖然不可用金錢來衡量,但價值不減,永存於人們心中。

去年的秋天,我在大學裡度過最美好的時光。我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友人總要在飯前或飯後藉著秋陽的餘暉,踏著秋天的黃昏在四野裡踱步。草沒有全枯,葉沒有全落,蕭瑟但並不悲涼,還掛有幾片老葉的枝丫在模糊的視線裡半隱半現。友人悠悠的身影,小小的步子,漫漫的談話,輕輕的笑聲……那時候的黃昏已微有冷意,我們的手緊緊的放在上衣或褲子的口袋裡,半縮著身子幸福的走在秋的夜幕裡。

前年的秋天,我以平生最激動最喜悅的心情迎接高考結束暨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