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陡然一轉,京城之中熱鬧的長街。
擁擠的人群正在藥鋪子門前排隊,絡繹不絕。
天子腳下的人,總是比別地方的人知道得多一些。聽說淮北水災己經開始鬧病了,運河裡頭長江裡頭每天都能撈上死人來。
而且更多的災民正在往京師來,天馬上就熱了,災民來了病也就來了。所以家家戶戶除了囤米之外,就是開始囤藥。
“他孃的,這些災民去哪不好,非要往咱們京城跑?”
“天子腳下嘛,到了這怎麼也不能讓他們餓死!”
“朝廷不是開始賑災了嗎?”
“嗨,朝廷的話聽聽就是了,當官的都指望著災年樓錢呢,誰在乎災民啊!”
“就是就是,你看,這藥鋪子漲價都沒人管,還有人管災民?”
排隊的人群中正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著,忽然一陣喧譁從外面湧來。
“讓開,讓開!”
“官差辦案!”
還算有序的人群,驟然變得亂糟糟的,前推後搡,叫罵聲一片,幾個人猝不及防之下,鞋都被擠掉了。
正要破口大罵,但馬上把肚子裡的話咽回去了。
一隊按著繡春刀,穿著飛魚服,帶著鵝帽,殺氣騰騰的錦衣衛跟活閻王似的呼啦一下衝了過來,將整條街都圍住。
霎那間,剛才還喧鬧的長街,變得寂靜無聲。
“大大大人就就就就就這兒!”
平日裡在街面上還算體面的兵馬司把總,此刻彎著腰跟見到貓的耗子似的跟在一個錦衣衛小旗身後,指著蓮花堂那鎏金的招牌,結巴一樣開口。
那錦衣衛小旗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笑容,輕輕擺手,“做事!”
“喏!”
十來個番子答應一聲,如狼似虎的衝進去,頓時一陣雞飛狗跳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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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櫃”
蓮花堂的二櫃跌跌撞撞跑進後院,首接被門檻絆了一個狗吃屎。
正守庫房裡,查驗藥材的大掌櫃張合陰著臉出來,罵道,“怎麼回事?一驚一乍的!”
“錦錦衣”
張合大怒,“到底怎麼”
說著,他突然石化一般。
“你是張合?”一個錦衣衛小旗昂首闊步的走來,上下打量著張合。
“正是小人”
“拿了!”
嘩啦,不等張合所有反應,一條鎖鏈首接扣在他的脖上,緊接著被人跟抓狗似的,首接拽到在地。
“大人,大人”張合驚恐的大喊,“聽小人說,請聽小人說!”
“所有的人都抓了,送到咱們鎮撫司去。各藥鋪米行的賬房現銀暫扣,庫房貼上封條!”
那錦衣衛小旗喊了一聲之後,轉頭戲謔的看著張合,“你要說什麼?”
“誤會一定是有誤會!”張合此刻哪裡還有大掌櫃的樣子,狼狽至極,“鄙號是承”
“你要是想現在死,就接著說!”小旗冷笑,首接把張合的話給堵住了。
隨即,那小旗又冷笑道,“哄抬物價囤積居奇,不過是殺頭的罪過,死的只是你自己。但你要是說錯話,嘿嘿”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不是小人一家這麼幹”
“拉走拉走!”小旗不屑的撇嘴,看著張合的目光滿是厭惡。
“就就就就就就得大人您治他們!”跟在錦衣衛後面,好像條狗一樣的兵馬司把總舔臉笑道,“他平日仗著身後有人,都不拿我們這些人,噹噹噹當回事!”
小旗瞥他一眼,“那你這官也不必當了!”
“啊!”把總一愣。
一下秒,身子首接被人踹翻,下就被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