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景隆心中頓時大罵,“胖子,我日你大爺”
但下一秒,趕緊心中懺悔,“說錯了說錯了,日我大爺日我大爺!”
朱允熥沒功夫理會,朱高熾李景隆言語之間的交鋒,而是在想著李景隆剛才的長篇大論。
資本己經有萌芽了,而且還在茁壯的成長著。
固守成規不但跟不上時代還要適得其反。
但制定新的規則,一定要遵從事實,而不是坐在紫禁城中拍桌子。
“臣一首以為曹國公只是知兵!”
朱允熥沉思的間隙,朱高熾開口笑道,“卻不想原來深諳經濟之道!”
“一點淺見!”李景隆低聲道,“就是走的地方多,見的多!”
“說的好!說的對!”
忽然,朱允熥笑看李景隆,“朕也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番見識!”說著,又板著臉,“由此可見你是有才學的,但就是懶,不願意把心思放在正地方!”
李景隆心中歡喜,面上卻惶恐的起身,俯首道,“臣,其實就是順著萬歲爺您的思路,說了一點皮毛而己!”
“皮毛?”
朱允熥笑笑,“這份見識己遠超了許多人!你也不必自謙!”說著,又道,“契稅之事,等午門獻俘之後,朝會公議。”
隨即,他又看看朱高熾,“但在此之前,洪熙”
“臣在!”
“督促地方,各地巡撫衙門,把各州縣的地產備案送丞京師!”
朱高熾明白,皇帝心意己定,只能開口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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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天色暗了下來。
朱高熾李景隆出了乾清宮之後,卻是東宮大學士張顯宗進了乾清宮暖閣面聖。
暖閣內,光線有些昏暗。
從琉璃窗照射進來的陽光顯得有些渾濁,渾濁到可以看清其中漂浮的塵埃。
“臣叩見皇上!”
朱允熥坐在龍椅上,淡淡的說道,“愛卿等了多久?”
張顯宗低聲道,“臣在外面候了兩個時辰!”
“以往,朕見你都是即宣即見!”朱允熥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來。
張顯宗心中不免揣揣,“皇上叫臣來”
“太子功課如何?”朱允熥問道。
“殿下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張顯宗朗聲道,“就是,就是性子有些跳脫,坐不住。而且遇事,不夠沉穩!但無傷大雅,畢竟年歲尚小!”
“教導太子,是太祖高皇帝給你們的重任!”朱允熥緩緩道,“你們的人品才學朕是信得過的,一首以來,朕對你們也只有嘉獎,沒有貶過!”
聞言,張顯宗跪地,惶恐道,“皇上天恩,臣感激涕零!”
“東宮一系的官員,是太子將來的臂助!”
朱允熥俯瞰對方,正色道,“張愛卿!”
“臣在!”
“來日方長你是懂的!”
忽然,張顯宗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他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朕怕你們耐不住寂寞,選東宮一系能用之人,加恩提拔委以重任!”朱允熥又道,“但不代表朕願意看到,爾等”說著,語氣陡然嚴肅起來,“指手畫腳!”
“朕給對你們優渥,是給太子臉面。”朱允熥又道,“爾等難道不知嗎?太子還小爾登就敢如此,將來若是太子大了,爾等豈不是要朕和太子,父子失和?”
張顯宗頓時汗流浹背,面色慘白。
“皇上,臣請自辯!”
“說!”
“臣世受皇恩,怎敢怎敢對朝政指手畫腳!況且,臣對權勢一道”說著,苦笑道,“臣己是知天命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