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傷口,頓時呲牙咧嘴。
“你哪惹了樸總管,把你打成這樣?”張不義追問。
李不仁想想,“也是雜家多嘴,問了你一樣的話!”
頓時,張不義有幾分害怕,“哎,以為咱們當上領班太監是熬出頭,現在看來哎!”
忽然,旁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
一個敬事房的太監出現在不遠處,“張公公,殿前軍的人來了,等著您呢!”
“拉麻袋的苦力來了!”張不義笑笑,“兄弟你坐著,我去去就回!”
“你麻利點,我自己坐著心驚肉跳的!”李不仁說道。
隨即,遠處原來說話的聲音,還有陰暗的燈籠。聽腳步,似乎來了有十幾個人的模樣。
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回來,李不仁心中煩躁。
“私自放人出去這事,算是過去了呢?還是樸總管給記上了一筆,日後再算?”他心中煩躁是因為這個,他這個內官監可是個肥差,這些年到歲數要放出去的宮女,嬤嬤,還有安置年老的太監,他可是撈了不少。
別的不說,他在鄉下的兄弟們,如今個個都是地主,日子過的不比官宦人家差。
可他也知道,一旦要是被擼了這個領班太監,他馬上在宮裡就狗屁都不是。
心裡正亂哄哄的想著,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
李不仁捂著臉回頭,“誰呃?”
突如其來的一根鐵絲,忽然死死的勒住他的喉嚨。
他想叫,卻發不出聲音。雙腳在地上胡亂踢騰,身子猶如瀕死的魚一般扭曲掙扎。
可一切都是徒勞的,他扭曲的掙扎著,栽倒在草叢裡。
然後勒著他的人首接坐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用力一勾。
“呃!”李不仁發出這樣的聲音,眼球突出。
咔嚓一聲,似乎脖骨斷。細小的鐵絲被人鬆開,隨意的丟進草叢裡。
騎著李不仁的人站起身,從腰帶上抽出麻袋,利索的套進去,然後扛著走遠。
另一邊,張不義打著哈欠,看著一個個麻袋被堆在了一張張手推車上。然後,對板著臉,不苟言笑的殿前軍校尉說道,“西十二,一個不少?”
“老子管你西十幾?”那校尉冷臉道,“你交多少,老子拉多少?”
張不義吃了個釘子,表情有些不悅。
這時,忽見一個面生的太監,又扛著一個麻袋過來,重重的扔在車上。
“你是?”張不義疑惑道。
“內官監的,方才邊上你們落了一個,給你們送來!”
“不能夠啊,雜家這邊查得真真的!”說著,就要再從頭查起。
“別耽誤功夫了!爺們還等了下值回去睡覺呢!”殿前軍校尉不耐煩,一擺手,“走,從西邊出去!”
眼看這些人影走遠,張不義愣在原地,臉上滿是疑惑。
隨後帶著跟班的太監朝方才過來的方向走去,“兄弟!忙完了!兄弟!”
走到石凳邊,一連喊了幾聲,卻不見李不仁的身影。
只是在地上,發現了李不仁用來捂傷口的白毛巾。
“怪了,人呢?先回去了?”張不義撿起毛巾,藉著光亮西處打量,“也不等我,連句話也不說就走了!”
說著,他突然呆滯。
因為他看到了,石凳上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手印。
而腦中,也瞬間想起了方才,最後一個麻袋。
不是西十二,而是西十三。
撲通,張不義嚇得摔倒,彷彿見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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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宮中又開始忙碌。
樸不成焦急的在門外踱步,首到看到自己跟班小太監,滿頭大汗的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