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海德拉的龍頭之上。
海德拉雙翼展開,從西塞林城直直飛起,巨大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天邊——而在它的身後,西塞林這座註定飛速崛起的城市,已經飛速開始了它新一輪的擴建與整改。
君士坦丁依舊如往常般平靜,皇權在這座城市有著遠超整個大陸的行事效率,而宗教裁判所在今年開chūn以來對這座國家的影響似乎又一次減弱——與神聖加百列帝國教皇手握重權的高壓統治不同,拜占庭皇帝似乎一直在減小宗教對這座國家的強大影響力。
貴族們安然享受著戰爭過後的安逸,或有悲傷,或有惋惜,但在國家打了勝仗的前提下,成以上貴族們都是喜上眉梢的——新的領土意味著新的財富與地位,意味著新的機遇和變動,加上即將在兩週後舉行的盛大慶典,拜占庭穩坐大陸第一把交椅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
不過這座帝國在傍晚時分,迎來了rì後對其影響頗深的一位“客人”——說是“客人”因為帝國宗教裁判所至今仍然掛著墨菲斯的通緝令,而帝國司法部門定的罪已經險些將這位“客人”的國籍直接剔除。
墨菲斯望著夕陽繁華的君士坦丁,愣怔出神。
莉莉絲沒有在如此高度俯瞰過自己的家鄉,她坐在墨菲斯身旁,在內心無端生出一種渺小之感——一路下來,她終於還是鼓起勇氣和阿什坎迪有過幾次短暫交談,這也算是友誼的“第一步”,年紀不大的莉莉絲髮現自己很難反感眼前始終淡然而平靜的阿什坎迪,只得在內心默默學會接受。
海德拉在安達里爾大呼小叫降落在了距離拜占庭尚且有些距離的城外,墨菲斯不想讓海德拉引起什麼恐慌——一頭百米長的深淵巨龍絕對不適合此刻出現在城市上空,既然自己是來尋求“贖罪”的,那麼一切還是以不多惹事為前提最好。
“天黑時我們可以趕到——溫德索爾公爵府聽起來,倒也有些生疏了。”
墨菲斯在城市外租了輛馬車,直接帶著一行人進入了君士坦丁,他的話語包含感慨,讓阿什坎迪沉默的望向車窗外這座繁華城市,不知該說什麼。
“在你離開之後我去過幾次公爵府,不過都只是在門前停留片刻便離開了。”莉莉絲呼吸著君士坦丁熟悉的空氣,坐在墨菲斯對面,低聲道:“你剛走的時候,阿卡爾公爵因為陛下的裁決而很是不滿,同時也消極了許久,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在談論紫鳶尾家族是否會就此凋零,但我相信你會活著回來的。”
“我的魯莽帶來了這些悲劇。”
墨菲斯嘆了口氣,回“家”的感覺很奇妙,曾經這裡是自己的屏障,抵擋了血族對自己的一次次偷襲或追殺,但現在這裡卻如同陌生的泥沼,充滿了或多或少的敵意。
“看起來,你的遭遇和我脫不開聯絡,”綠眸阿什坎迪突然轉過頭,望著墨菲斯低聲道:“我明白有些時候我無法控制自己去做某些事情,但——”
“能有今天,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墨菲斯笑了笑,轉身遞給了從未進過貴族區的車伕一枚銀幣,說了一句讓對方腿軟的話語——“從這裡進去,到溫德索爾公爵府。”
君士坦丁的諾貝區看起來永遠冷清,不過往rì都是貴族馬車來往的街道卻出現了一輛破舊而毫無標識的寒酸貨——並且它的行駛方向還是處於斯圖爾特大街七號那座府邸其他那些貴族的家丁們都有些好奇這輛馬車是幹什麼來的,而直到墨菲斯帶著三位美女從馬車上走下時,顯然君士坦丁即將迎來一個貴族圈的爆炸xìng話題。
那個“叛國者”,回來了。
父子重逢,對於墨菲斯和阿卡爾公爵都有些難以言表的情緒在裡面,男人之間沒有什麼過多話語或眼淚去感傷什麼,僅僅見面之後的一個擁抱和簡單的問候,似乎便已經足夠表達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