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展近乎兩米五,犀利的鷹眼之上有著冠狀的翎毛,這是它曾經受到皇室寵愛的原因之一——當然,它的飛行速度和攻擊能力在“鷹”這個物種之中已經是頂尖的存在,只是要想馴養一頭這樣桀驁的雄鷹,對於人類來說太過困難。
歷史上古西迦最著名的皇帝君士坦丁一世擁有一隻這樣的漢達爾金雕,而在他之前的三位皇帝及六位同期共治帝沒有一人有能力去馴服漢達爾金雕,這似乎也從側面說明了馴養者的能力。
如瓦里安?康薩納斯,這位其貌不揚的老者,在他於寂靜平原中淡然穿過時,不會有人想象到偌大的“信條”,只不過是他手中無數資源中的一個而已。
此刻這位老人輕輕撫了撫金雕那通體紅棕而帶著隱隱金絲的羽毛,體重驚人的金雕站在瓦里安帶著護腕的手臂上卻穩穩當當沒有一絲晃動,這位信條的最高領袖伸手從它銳利的鐵爪上取下一張泛黃的羊皮紙,一揚手臂,這隻漢達爾金雕便在一聲悠長的鷹唳中飛上了天空,眨眼間消失無影。
“黑格爾?格拉斯,真是個骨子裡就不安分的小子啊。”老人看了看那張羊皮紙,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年輕歸年輕,但腦子還是慢了點,死士都搞不定的事情,你還去湊什麼熱鬧呢?”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隨手將這張羊皮紙扔掉——那信紙在落地前便詭異的碎裂成了粉末——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式樣古樸的小本子,輕輕翻了翻,上面一幅幅塔羅牌的圖案還帶著幾百年前的古舊風格。
“哦,老朋友衣卒爾,”這個其貌不揚的皮質筆記本停留在了一套序號為零的“愚人”卡牌上,讓瓦里安輕聲感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給我留下無盡的麻煩呢。”
西塞林城。
小雨,黃昏。
讓娜的遺體被靜靜安置在漆黑的棺木之中,領地內溫德索爾的家族衛隊此刻整齊地站在這片位於城堡塔樓視野中最近也是最高的那處山坡上,集體敬禮。
阿什坎迪坐在輪椅上,靜靜的望著這處寧謐而長滿鮮花的山坡和那座已經挖好的墳墓,不發一語。
康普頓和依琳達爾站在她的身後,再後方是出席葬禮的幾位大騎士,包括了墨菲斯曾經的教官布朗。
望了望遠處即將落下的夕陽,阿什坎迪作為這裡有著最高話語權的人,對著棺槨旁的大劍師輕輕點頭。
布朗和三位騎士邁步向前,以拜占庭軍隊對正式授封騎士的禮節,對封閉的棺材敬禮。
細雨滴落在錚亮光潔的鎧甲上,打溼了阿什坎迪低垂的黑髮。
守夜人陣亡的第一位核心成員,此刻被四位大騎士輕輕抬起,安置在了這片山坡最美的花叢之中,滿山開放的鮮豔花朵和那漆黑的棺木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沒有牧師宣讀悼詞,唯有阿什坎迪輕輕的將自己手中那一朵從身旁擷取的花朵放在了她的墓前。
生,即為他人死。
讓娜?德?弗朗索瓦茲,生於1410年,於1433年的一場秋雨中下葬,死於刺客的襲擊,死於保護阿什坎迪的任務。
她經歷了或許再沒有人知道的苦難和磨練,一生不曾擁有友情、親情和愛情,而zì yóu更是遙不可及。充滿暴力的生活,最終以暴力結束,整個人生都是對“zì yóu”二字莫大諷刺的她至此長眠於一處無名的山披上,她的事蹟並不如那些在戰場上廝殺的帝國騎士般榮耀,甚至死去時沒有一枚勳章可以證明她的榮譽。
參加這場葬禮的僅有二十七人,其中唯有阿什坎迪一人與她有過交流,其他的,沒有任何交集。
而陪伴她入葬的,只有一套磨損嚴重的厚重戰鎧、一柄斷裂的制式長劍和那無盡的孤獨。
當阿什坎迪返回那個被讓娜摧毀掉屋頂的塔樓時,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