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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這麼簡單,說不定,梁氏體內早有存有令胎兒流產的藥性,只是剛巧在吃過了皇太后送來的葡萄後發作而已……”他早年征戰在外,每一次戰役,他都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他總覺得這三樣缺一不可。此刻聽了沈瑋的話,下意識就覺得對梁氏下毒手的那個人也跟他一樣,也是在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的基礎上一步步按部就班地實施著他的計劃,並不是一蹴而就的。

沈瑋在內宮十幾年,不說被迫做出了許多違心的事,便是耳濡目染,也見識過嬪妃們千奇百怪的爭寵手段,此時聽定遠侯這麼一說,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其中的關聯,只覺後背竄起一陣涼意——如果真是定遠侯所說,只怕梁氏在未懷孕之時就已身中慢性毒藥而不自知,如果真是這樣,敵手的兇殘與狡猾,便能窺一斑而見全身了。

見沈瑋不說話,定遠侯又道,“珂兒跟他媳婦兩個這會兒正在朝陽宮,只怕一會兒還要過來見你,珂兒忍唇負重這麼多年,就是想你和宥兒能實現多年的夙願,現今弄到這步田地,他心裡還不知怎樣失望難過!你這個做長姐的,還該勸導才是。”

人說“知子莫若母”,而在沈家,卻要改用“知弟莫若姐”,沈瑋與沈珂心靈相通,又怎不知道他心裡的難過失望?但這是一場飛來橫禍,猝不及防,不僅沈珂難過失望,趙宥與她,會更加難過。但是,當著定遠侯,沈瑋還是輕輕點頭,“祖父放心,事情既已發生,我們也阻止不了,但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善後的事,我一定會追查到底,一定不會讓我的孫兒白白死去,一定要讓那幕後黑手付出沉重的代價。”

最後兩句,沈瑋說得十分緩慢,語音也十分低微,卻透著與她全身的憔悴極不相稱的冷漠與煞氣,令定遠侯精神一振,旋即露出微笑,“好!這樣的你,才不愧為咱們沈家的女子!”

見定遠侯持著贊同的態度,沈瑋臉上的頹廢之色頓時減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從容與沉靜,“梁氏是個好孩子,我不想把她牽進來,宥兒將來是要做儲君的,我更不能讓他身上沾有汙點,所有的事,就由我們沈家來做,一定要把這兩個孩子撇乾淨……”

沈家已經為趙宥犧牲了許多,定遠侯自然對沈瑋的話不持半點異議,當下點頭稱是,忽聽簾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連忙出聲喝道,“是誰在外頭?”

話音剛落,便聽見趙宥清朗的聲音,“是我異界之狂徒最新章節。”

兩人扭頭,就見趙宥與沈珂並肩大步進來。沈珂上前給沈瑋行國禮,沈瑋忙叫趙宥拉他起來,未及開口,淚水已湧上眼眶,想著定遠侯方才叮囑的話,忙又將傷感強自壓下,讓他在床邊的錦杌上坐下。

趙宥以家禮見過定遠侯,見沈瑋和定遠侯兩人都是滿臉肅然,便正色道,“方才母妃與曾外祖父的話,我和珂舅父,都已經聽見了。”不待兩人說話,他又接著說道,“我不同意母妃的說法。”

沈瑋秀眉微皺,“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哪裡知道世事險惡?我不讓你和梁氏插手,也是為你們好。”

“國法無情,常常是‘一人犯錯,誅連全族’,就算我是清白的,若出了事情,只怕也難逃干係。”趙宥徐徐說道,“與其做一個旁觀者,還不如讓我也參與其中,共得患難,將來也才能同享榮華。”

沈珂話音才落,沈珂已接著說道,“宥兒說得甚是。值此關鍵時刻,牽一髮而動全身,宥兒的所作所為,已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他痛失愛子,原該有雷霆之怒,若對此事無動於衷,只會引人猜疑,反倒不美。”

定遠侯不禁點頭稱是。“珂兒這話說得在理。但凡有血性的男子,又怎會將妻兒的生死漠然視之?這個時候,他插手追查此事原也合情合理……”

沈珂朗聲接了定遠侯的話頭,“眼下聖上讓皇太后著手追查此事,原是秉著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