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一個愣怔,終於再次笑出來:“我說過的,不用跟我客氣。”
“說笑話就到此為止啊,後面的玩笑我開不起了。我會生氣的。”
“……我其實,也沒有在說笑。”隔了片刻,林修低下頭來,眼眸漆黑幽深,“你知道,我是沒什麼幽默感的人,不會開玩笑,也不太會說話。”葉念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都說眼睛總是最容易洩露一個人內心真實想法的窗戶,林修的眼眸如墨一般,黑嗔嗔的瞳孔映出她的模樣。
她應該相信愛情。至少,要選擇相信。
在第一個熾熱的親吻落在唇上的時候,她輕輕閉上眼,拿著單詞書的手臂環過去,摟住他的腰。砰地一聲,她感覺背上一涼,被按到枝花玻璃的移門上。林修的身體也跟著緊貼過來,原本握著她手腕的手指滑落下去,握住她的手指,將手心相貼。
葉念感覺到對方手心漸漸熱燙起來,就像覆在身上的軀體一般,可背後的玻璃卻是無機質的冰涼,這種被冰中帶火的烈焰所焚燒的錯覺席捲而來,將清明理智全部焚燒殆盡。她的心裡,一直有一個黑暗的洞,將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埋葬,儘管她清醒地知道,後面要發生的事應該被阻止,卻又忍不住眼睜睜地放任其過去。
她骨子裡有股氣焰,足夠瘋狂,這是在過去的歲月裡產生的一種類似賭徒的心理。她沒什麼可以輸掉的,她不像林修,一條人生道理被規劃得平坦而毫無紕漏,一旦出錯就有全盤皆輸的危險。誰說愛情不是一場博弈呢?真正的雙贏局面是鮮少的,如果分不出勝負,就只有零和的結果。
他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手裡的單詞書悄然落在地上,嘩啦一下翻過雪片似的書頁,上面印著的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忽然變成了無解的符號。
聖經上說,上帝在創世紀的伊始,將男人的一根肋骨取走,便化成女人,他們註定相愛。如果真的如此,那麼身體就該有著相通的溫度,心跳就該有著相似的韻律,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空氣中浮動的氣息是炙熱的,而沒有生命的深色調的傢俱是冰冷的。柔軟的深藍色床單好像海洋,這麼深的顏色,明明該是沒有絲毫暖意的冷色調,卻好似燃燒起來,海洋一樣色彩的焰火。
林修的氣息已經全然紊亂,輕撫過底下溫軟身體的手指也漸漸加重力道。葉念忍不住想逃離,微微縮起腿想借力挪動下位置,不小心觸碰到他的身體,再明顯不過的熱燙。她立刻僵在那裡,不敢再有任何無意識的動作。林修卻沒太在意,伸手握住她的腳踝,緩緩分開:“葉念,不要緊張……”
彼此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結合起來,葉念只覺得所有血液都在倒流,敏感的末梢神經像被針刺到,耳邊盡是尖利的鳴叫聲。林修在耳邊低低地喘促著,反覆說:“沒事的,放鬆點……”可是語調越加溫柔,動作卻越堅定地、毫不留情,猛地佔據了一切。
葉念嘴唇微動,卻沒發出聲音來,這種隱秘的、難言的痛楚根本讓她無法出聲,只能徒勞地抓著被子。心裡的底線被衝破,好像裡面的所有秘密,哪怕是無意間的想法,也已經全部被另外一個個體所窺知。她毫無防備,也無法抵禦。
林修沒有繼續,反而停下來,一遍一遍親吻著她的眉眼、下巴、嘴唇,然後握住她的右手:“葉念,我在這裡,沒事的。”
沒事那才見鬼了,葉念在心裡苦笑,她的神經再堅固,也已經被這種痛苦給暫時麻痺,要是再不結束,她真的要撐不住了:“林修,你就乾脆一點,別管我什麼反應……”她簡直不能夠想象,他們的第一次,她如果忍耐不住慘叫出來會怎樣。
林修亦是難受地皺著眉,臉上是壓抑的情潮,緩緩地重新動作,身體因為迷亂的激情和尚存的清醒自制而緊繃。知道她很難過,知道她的身體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