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說不定是抓到方國棟了。”
過了中午。
周時凜也沒回來,溫淺安撫自己別多想,可下一秒就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敲門聲,杜春風急切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妹子,周時凜受傷了!”
溫淺身子一晃,過去一把拉開門,急切道:“傷得嚴重嗎?現在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
杜春風也挺著急,剛才自家男人派人來傳信,只說周時凜受傷,讓她儘快帶溫淺去縣醫院,至於傷情倒是沒說,這麼著急,恐怕不容樂觀。
當下,兩人也沒耽擱。
直接坐了部隊的車直奔縣醫院。
一進醫院,指導員已經派人在大門口提前等著,見面後一個字都沒說,只是敬了個禮就帶著溫淺往樓上走,這架勢彷彿出了大事一樣。
溫淺腿都軟了。
好不容易走到病房,還沒過去就見門口圍了不少人,有幾個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生面孔,看軍銜就知道地位非同一般。
此刻,齊齊看過來,神情各異。
那裡面全是溫淺看不懂的情緒。
她突然就不敢往前走了,生怕再靠近一步就聽到‘節哀順變’那幾個扎心的字,好在指導員很快走過來,輕聲道:“手術已經做完了,周時凜還沒有醒,醫生說……”
“醫生說傷到了頭,醒來的機率只有一半。”
說這話的時候,杜春風一直緊緊盯著溫淺,見她單薄的身形晃了晃,趕緊過去撐住她,心疼地安慰道:“妹子,你可要堅強啊。”
溫淺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耳朵裡嗡嗡響,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如何走進病房都不知道,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人,心臟一陣攣縮。
此刻。
高山一樣巍峨的男人了無生氣地閉著眼,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眉心擰成了個淺淺的川字。
醫生說的那些話不斷迴盪在耳邊。
醒來的機率只有一半。
如果醒不來的話就是……植物人。
這一晚,溫淺徹夜無眠。
翌日一早。
晨光初曉。
杜春風過來的時候見溫淺枯坐在床頭,甚至連姿勢都是昨晚自己離開時的那個樣子,她不由鼻子一酸,若是周時凜真的……溫淺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她輕手輕腳走過去。
“妹子,瞧你小臉蠟黃,趕緊去旁邊病床上躺著眯一會兒,我來替你看著小周,還有啊,你別聽醫生嚇唬,他們做醫生的就愛嚇唬病人,說的都是最壞的打算,小周吉人天相,一定能醒過來。”
溫淺輕輕嗯了一聲。
一夜未眠,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不敢眨一下眼,生怕錯過周時凜清醒的時候,想到醫生早上查房時說的那些話,眼淚就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醫生說,超過四十八小時還不甦醒的話,可能性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