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裡直打轉,她咬著牙忍住不掉淚,“惱羞成怒了?我說錯了嗎?若不是因為你,媽媽怎麼會搞成現在這樣?”
她吼完,沿著小橋往後院奔去。若不是因為他,媽媽的青春年華不會在輪椅上度過,若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下抬不起頭來。
是的,她成熟她世故她老成,可是到底是什麼將她逼成現在這副模樣,是他的不負責任,讓小小年紀的她為了學會自保,不得不將自己變成這副模樣。
她的那些小女兒情態,早就在那年的冰天雪地裡死去,是他,是他親手毀了她的幼稚毀了她的純真。
盧文彥看著自己的手懊喪不已,他本來是想跟她親近親近,可是卻教自己一手毀了。衛希蘭聞聲從裡面走出來,看見他一臉沮喪的樣子,“怎麼了?她不答應?”
“不是,我失控打了她。”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歡歡吃軟不吃硬,你耐著性子跟她說,沒準能弄個一兩千萬來。”盧文彥根本不是經商的料,這些年若不是有衛家給撐著,他早就破產了。
前段時間盧謹歡出嫁,慕家送來聘禮一千萬,沒幾個月也讓他填了黑洞,衛希蘭恨鐵不成鋼。可她就嫁了這麼個男人,除了想辦法弄錢來幫他,別無辦法。
“我…我……”盧文彥懊惱的說不出話來。
“我當初讓你把純純嫁進慕家,你不聽,現在好了,要點錢還要看那丫頭臉色。算了算了,我去說。”衛希蘭心煩的揮了揮手,“也不知道你留著這對母女有什麼用,沈潔除了用錢,還能幹什麼?就連盧謹歡現在也吃裡扒外,還是咱們純純孝順,不讓我們操心。”
盧文彥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他不是沒想過把純純嫁進慕家,可那裡是吃人的地獄,他怕純純有進無回。
衛希蘭嘮叨著向後院走去。
盧謹歡捱了那一巴掌,心裡又急又怒,可她不能一巴掌甩回她老子臉上,只能忍下怨氣向後院跑去。來到那棵梧桐樹下,她看到小樓裡亮起了燈,她不想讓沈潔看到擔心,抹了抹淚,深吸了好幾口氣,等平息了心裡的憤怒與怨恨,這才帶著笑往樓裡走去。
遠遠的,她就聽到沈潔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那一聲聲摧人心肝,她心疼的快步奔進去,一眼就看到俯在床邊咳得險些背過氣去的沈潔。
沈潔咳著,感覺喉嚨上一陣腥甜,再看手中的紙巾,上面一團血色,她的臉更加蒼白了。距上次衛鈺來看望她,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那天盧文彥難得有空,帶她去中心醫院檢查了,衛鈺開的那些特效藥,是有效的控制了她的頭痛跟眼花,只是這兩天一直咳血,她不敢去煩盧文彥,自己又走不出這裡,只好硬扛著。
此時她聽到腳步聲,連忙將手裡的紙巾藏起來,抬頭望去,就見她的女兒俏生生的站在門邊,她驚喜交加,連忙向她招手,“歡歡,快過來。”
盧謹歡快步奔過去,撲進她懷裡,“媽媽,我好想你。”
“乖女兒,媽媽也想你。”這些天,她們雖然一直通電話,但是見不到她,她心裡還是很想她。“快讓媽媽看看,你變漂亮了沒有?”
盧謹歡怕她會看出自己臉上的五指印,不敢抬頭,反而窩在她懷裡,撒嬌道:“不要不要,我就想賴在您懷裡,您過得好嗎?”
“嗯,電話裡不是說過嗎,每天都有按時出去曬太陽,活動。你怎麼樣?肚子有訊息了沒有?”
一轉眼,她嫁去慕家也有半年了,聽說慕巖十分想要個孩子,可她遲遲沒有報喜訊來,讓她很擔憂。盧謹歡幾乎都忘記了這件事,聽她提起,她一臉嬌羞,“媽媽,我還是學生,怎麼能懷孩子呢?”
“對對對,媽媽糊塗了,沒孩子也好,先玩兩年,在媽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