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路尺的樓梯也不過二三十階,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強者,應該很快地由復健中站立,不需改裝利於輪椅行走的坡道及電梯,所以颶尺也成了天涯,望之卻步。
她的到來等於是一道急急如律令,令他急於進步,希望能以健康的雙腿走向她,擁抱她在懷中,而不是必須仰著頭才能與她等高。
由先前的七八步進展,如今他能不必依賴支柱行走十來步,但是要一階一階爬上二樓仍舊困難部分,他的腿無法拉扯過高,腿肌負荷不了全身重量。
昨晚他試過要偷偷上樓,才爬了五所就冷汗直冒,逞強地硬要表現出不認輸的氣魄,連上了三階就痛得兩腿抽筋,不得不放棄地滑下樓。
自作聰明的下場是自食惡果,今早差點下不了床,虛軟地像跑完五千公尺障礙賽,渾身痠痛得看誰都不順眼,每個人都對不起他。
“望著葡萄卻吃不到葡萄的心理我很清楚,尤其是淺嘗了一口香甜無比,恨不得整顆都吞了。”孔雀先生用嘲諷的得意笑容朝他掀下巴。
“我隨時可以更換主治大夫人選,你想被列為拒絕往來戶嗎?”那串葡萄只有他能獨享。
他垮下笑臉用埋怨眼神斜睨。“壞人姻緣會三代沒香火。”
“我信耶穌。”用不著香爐,他從不祭拜祖先,因為私生子不受庇佑。
“少扯了,你只相信自己。”秦東峰丟了條毛巾給他,要他開始做復健。
雪兒排定了進度表,為了表示體貼,他可是自告奮勇來監督,讓一個星期不到就榮任新女友的寶貝休息休息,他有當惡魔的特質。
辛苦地起身,忍受沉重肉體的齊天用朝他伸出一手。“我要上樓。”
“上樓?”他不贊成地瞟回那雙微微發抖的腳,簡直是不知死活。
“不然,你有本事就讓樓上的臭石頭離開她的石頭夥伴。”他得去看看她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
她?離東這苦笑地聳聳肩。“有時我真懷疑她是不是人,心無旁騖地只專注於半人高的血玉石。”
上次看了她幾口,手上的雕刻刀不曾停過,兩眼閃著閃閃紅光,臉上的表情十分神聖,使人狠不下心去打擾她雕刻的憎緒。
她專心的程度叫人咋舌,若不重重地出聲喚她或是取下雕刻刀,不管是誰站在她身邊,她都能練就視而不賭,當成是隱形體地只看著她的目標。
“我不能容許她把身體搞壞,一邊雕刻一邊吃東西容易吃進細灰傷身……”他萌叨地提出請求。
自尊和她比,是微不足道。
驚訝的秦東峰再度苦笑地詢問雪兒。“我能縱容他傷害自己嗎?”
“能走一半是正常進度,二十七階是逞能,若想上了志宜接走到工作室,我會建議擔架隨傳。”她不留何地給予忠告。
“聽到了沒,大英雄,我要讓你拿身體來賭一賭。”除非他勝了,把醫生招牌給拆了。
“那就準備好急救裝備,我要試一試。”深吸一口氣,他移出第一步。
很好,沒有太多負擔,在能忍受的疼痛之內,齊天豫又移動第二步,第三步……到了樓梯口。
“好吧!要病大家一起出,頂多讓人家說我沒醫德。”他嘟吶一聲。“雪兒,疏鬆噴劑和止痛藥。”
“兩個瘋子,要不要我灑些防滑劑?”以防兩人被流著的汗跌個半死。
秦大醫生倒還好,身強體壯多反幾個無妨,反正他上厚肉但當是運動,小丑型的人句本該娛樂大眾,就算是向整也要起身雄受大家的掌聲。
但是她的主人齊先生可高危險性一族,每一根重組的骨頭都相當脆弱,一個不小心就前功盡棄。這輩子別想再用得來不易的健康雙記走路。
成全兩個瘋子是不宜之舉,可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