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冰抱著無助的她,撫她的髮絲,回想剛才在院長辦公室與院長的那番對話。院長說二十五年前敖世政確實抱了一個大肚子女人來醫院,而且還是在她後面進的產房,由同一個醫生接生,不過他可以保證醫院絕對沒有調換孩子,也絕對不會出錯。
“如雪,你媽跟你說過你是在哪家醫院出生的嗎?”她放開如雪,抽紙巾給她擦淚珠,用指尖輕劃那一雙如畫黛眉。這眉、這眼,確實長的像她。
如雪哭了一番,心裡好受了些,輕輕搖頭:“沒有,我小時候的一切,她都沒有告訴過我。因為她根本不在身邊。”又自顧呢喃道,“隨她怎麼折騰吧,等打完這場官司,我會離開H市。”
“那去哪?”顏夏冰柳眉蹙起。
“去A市,過回我以前的生活。”如雪清道,面上浮現一股清冽,如那澄澈亮瑩瑩的泉,“孩子索性是沒了,期冀也沒了,離開的時候我還是我。”
“你和敖宸真的就談不攏了嗎……”
顏夏冰心內難受,正要再勸勸兩句,轉進來的電話突然又嘟嘟的響亮叫喚起來,擾得她沒法再說。她見如雪又不肯接電話,面色浮白,身子又往被子裡躲,便伸手將話筒拿起來了。
那邊立即道:“如雪,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麼不肯見我了,因為你以為當年毀你的那個人是我,懷的那個孩子是我的!敖宸當初也這麼認為!”
顏夏冰一聽這話,心頭暗驚,忙將話筒拿到如雪耳朵邊,讓她聽。
原來敖宸和如雪的問題出在這裡。
“如雪,你聽我說,當年我只是為了震懾住毛博山那群人才這麼說,毀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那天在會所,我也向姓敖的那混蛋解釋過,告訴他,只要他對得起你,我們就永遠是兄妹。”
如雪從被窩裡緩緩伸出頭,眸中有了驚詫,“那是誰?”
“查不出來,只知道當年那個男人受了傷,流了很多血。如雪,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放下吧,我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峻熙,不要用這種謊話來安慰我,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付出了代價!”她哭起來。
“雪,我沒有安慰你,我只是現在才明白你聽信了敖宸的話。敖宸他介意的不是你有沒有第一次,而是你的第一次給了誰。他把毛博山那夥子人的話聽進去了,所以一直認定當年是我碰了你,甚至懷了我的孩子。而你也信了他的話,造成現在的隔閡。
雪,當年是我把你弄丟了,讓你做了他的新娘,我回來爭取也沒有錯。但,我現在明白丟了就是丟了,再也找不回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以哥哥的身份保護你,像小時候那樣。”
“峻熙,謝謝你。”她握著電話,哭得泣不成聲。峻熙是兄長,是永遠疼她懂她的兄長。
峻熙聽著她的哭聲,再啞聲道:“我最近不會在這敏感時期出現在你們面前,你需要我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吧,我的那個號碼成了你的專屬,永遠開著。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後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敖宸,比如像上次下體流血的事,你害怕,就更應該告訴他,省得他胡思亂想,要知道男人的聯想力和猜測力是不容小覷的。”
“我就算是什麼都告訴他,他也會猜疑。”
“那表示他在乎你,肯去猜疑,想了解你的過去。你讓他知曉你的所想,他也能體會你的心情,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
“可我上次跟他說了,我和你只是兄妹,可他不聽!”
“那你在說這句話前說了什麼?”
“說了離婚!”
“如果他反覆跟你說‘離婚’,而且還是在一箇舊情人出現的情況下,你會怎麼想?”
他擁著裴雲姿跟她說離婚?她眉一挑,立即道:“生氣,傷心!峻熙,你是讓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