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是怎麼被調任去長安的嗎?就是因為我出的主意讓朝陽侯寫進了奏本里!
人家朝陽侯主打一個你有功勞我就上報,從來都不幹貪昧別人功勞的事——畢竟人家自己的功勞也賞都賞不完,總不能弄個不滿十歲的丞相出來吧。
那可就太離譜了。
得了這些前輩們口口相傳的江夏縣令守則,新來的縣令來到府衙後都自發地參與勞動,先幫霍善把活幹完再彙報正事。
若不是霍善記性好,認人能力強,都快以為他們江夏郡的縣令沒換人呢。
霍善很有些納悶,送走這批縣令以後忍不住找霍光他們聊這件事。
咋都換人了,這些人還跟上一批差不多?
霍光道:“俗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什麼樣的人就帶出什麼樣的兵。領頭的窩囊,底下的人也窩囊;領頭的愛說空話,底下的人也愛說空話。而阿善你做起事來一向是腳踏實地的,他們自然也跟著腳踏實地地幹。”
霍善聽後頗為驕傲,踱著步子去看看司馬遷他們有沒有腳踏實地。
瞧見司馬遷正埋首案牘整理戶籍,霍善還走過去拍拍人家的肩膀,老氣橫秋地予以勉勵:“還沒忙完嗎?要抓緊啊!不要把工作拖到下衙以後才完成。”
司馬遷:?
不知為什麼,越聽越想把滿桌子戶籍資料扔這小子臉上。
霍善才不管司馬遷的心情,又踱著步子去勉勵其他人。
碰上這麼個真·小孩兒心性的上官,眾人能說什麼,只能捏著鼻子聽他講。
霍善愉快地“忙碌”了一整天,只覺自己為江夏郡的繁榮富強付出良多,徑直蹦去庖屋看看今晚吃什麼。
李長生最近在忙別的事,管著他飲食的便換成了他師弟易知。霍善雖能靠著醫館吃上天南海北的美味,卻還是愛吃一口鮮的。
春末夏初,正是吃鮰魚的好時機。
易知已經十四五歲,身量正在往金日磾他們那個頭長,也是個走出去能吸引不少愛慕目光的少年郎了。
這會兒他正在做鮰魚湯,途中澆了些豆漿進去,激發出了魚肉最本源的鮮味,聞著就好喝極了。
見霍善和小
時候一樣眼巴巴地等在旁邊,易知抬手給他舀了一碗熱騰騰的魚湯。()
這湯就該趁著還有一點春寒的時候喝,冬日裡涼得太快,容易有腥味;夏日裡天氣又太熱了,喝這麼一口熱的不太相宜。
?想看春溪笛曉的《醫漢》嗎?請記住[]的域名[(()
霍善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太守的樣子。
吃起魚肉來還要非給易知表演一個高超的吐刺技巧。
易知很給面子地停下手裡的活看他演出,眼裡帶著清淺的笑意。
不管得了什麼身份,在家裡人面前他都沒變過。
春耕過後農事正忙,霍善這個太守卻沒什麼事幹,正巧受邀去嬴政那邊玩耍。
嬴政是個巡幸郡縣的愛好者,早幾年就出去溜了好幾次彎,這回他有心鍛鍊鍛鍊扶蘇的應變能力,便又決定出門溜達一圈。
經過霍善他們的治療,嬴政覺得自己身體倍兒棒。當初李斯六十好幾都還能跟著他環大秦巡行,他覺得自己至少能走到七十歲。
身體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不動彈就越糟糕,反而是活動起來以後才愈發活力充沛。
這次嬴政想從靈渠南下走走,因為他從霍善那裡得知百越打下來以後還時常反覆,正應了那些博士唱衰的“這種破地方打下來也沒用”。
既然霍善覺得這些地方大有可為,嬴政覺得自己可以帶他去看看。
扶蘇對此很擔心,因為嬴政已經不年輕了,萬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