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枯水期,由於水下護岸嚴重不足,再加上水上護坡塊石以薄充厚,造成了堤岸塌方,這才使得裡面用竹條充當鋼筋暴露出來。陳進隨同聯合調查組來到現場後看到原來塌方的地方有修補的痕跡,後來水利局進行復查的時候,又重新敲開了。裡面一根根竹條清晰可見。
王國華臉色鐵青,一言不,幾名紀委的幹部忙著拍照取證。此次聯合調查組相比紀委、檢察院、水利局、審計局都派出了五六人,陳進作為市委督查室的代表就他一個人。但是作為市委書記的秘書,他的身份比較然,多少有點觀察員的意思。
趙建成也是調查組的成員之一,趁著紀委和檢察院的幾個人忙著拍照取證,向相關人員核實情況的間隙,陳進把趙建成拉到一邊。
趙建成接過陳進遞上來的煙,搖頭不已道:“膽子真夠大的,先不說混凝土是否達標,單單看水下的這點拋石量和護坡塊石的厚度,比最基本的工程量差不多還要少三分之一。更別說高度和寬度都明顯不夠,還用竹條代替鋼筋。這裡面的利潤要多少呀?我看一倍都不止。真佩服那些竣工驗收的人,他們難道就不怕出事?”
因為是枯水期,原本水下的大堤底部都暴露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水下護岸拋石量嚴重不足,塌方的地方不但暴露出裡面是竹條,而且護坡塊石以薄充厚也看的清清楚楚。趙建成雖然剛剛從事水利工作不久,但畢竟也是路橋專業出身。在這方面還是很內行的。
“現實就是這樣,再說這些都沒用了。你們水利局有沒有具體的補救方案。如果整條大堤都是這樣的情況,近一百公里的大堤,能不能搶在明年汛期來臨之前整改完成這才是關鍵。”陳進不無憂慮道。
“我看夠嗆”趙建成搖了搖頭,苦笑道:“但願全線複查的時候,這種情況不是太多。按照規定,象這種大堤除了重建,沒有其他最佳的補救辦法。象遇到九一年那樣的大洪水,準得潰堤。眼下時間和資金都不允許,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在大堤外打樁,然後補拋塊石,增強底部的穩定性,護坡的塊石必須重新更換。好在裡面還算放了幾根竹條,竹條有韌性,可以起到一些作用,這兩年老天也幫忙,沒有出現大的洪水,要不然早就出現險情了。”
說著,趙建成嘆了口氣又道:“但願明年汛期老天再保佑,不要出現大的洪水。”
“如果明年老天不保佑呢?也許明年的汛期百年一遇,甚至要遠遠過九一年的那場大洪水,那該怎麼辦?這樣的大堤能不能擋得住?”陳進微微一笑道。只不過臉上的笑意有些冷。
趙建成被陳進的話嚇了一跳,連忙道:“陳進,你可別嚇我。”說著,他又吸了一口冷氣,一臉疑惑的看著陳進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怎麼想的,一再強調防汛的重要性,甚至比我這個水利工程建設科的科長還要緊張。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難道預感到明年會大水?”
“建成哥,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有這種預感。”陳進笑了笑道,同時擺出一副半真半假的樣子道:“我的預感一向都很準,還記得上一次我被沈國平和田厚仁帶到檢察院,連續兩天兩夜不吃不喝還不給睡,當時我就差點堅持不住了,想著他們要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算了。但是當時我就有種預感,肯定會有人救我。所以一咬牙就堅持下來了,你猜怎麼著?就堅持了這最後兩個小時,放人了。所以,我特別迷信我自己的預感。”
說著,陳進拍了拍趙建成的肩膀道:“我們大家都是兄弟,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多提醒你一下。你剛剛坐上這個位子不久,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的話,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進班房呀。”
雖然陳進的話聽上去有些開玩笑的意思,但是官場上的人有個通病,那就是格外迷信。趙建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