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挑眉,看來耶律寒並非真腦殘,而是隻聽自己想聽到的而已。他可不會忘記,以前耶律寒口口聲聲道是為了玉羅才留在大魏皇宮的。
「朕自有主意,你回吧。」
葉安令內侍送客。耶律寒忐忑回了好幾次頭,可是卻發現,皇帝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為所動。
皇帝真會把他送返玉羅嗎?
不,他是代表了玉羅國的誠意才入宮的,皇帝怎能枉顧兩國的交情,枉顧他對他的一片痴心呢。
葉安被耶律寒攪得腦仁疼,揉了揉太陽穴之後,他發現耶律寒雖已離去,可是方才隨耶律寒一同入殿的一名內侍還留在殿中。
順嬪竟連身邊伺候的人都落下了。
葉安不會隨便遷怒,擺了擺手道:「你也下去吧。」
這內侍口頭應了一聲,看著低眉順眼,實際上卻連告退的禮都未行。
周圍其他內侍見狀,忍不住訓斥起來,葉安不覺皺眉:「還不快退下。」
可是這人卻猶如未聽見一般,仍大喇喇地杵著。一眾內侍上去拉他,誰都沒看清楚這人如何動作,內侍們都在頃刻之間紛紛倒下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連聲慘叫都未能發出,睜著眼便失去了性命。
宣德殿裡原有不少暗衛、侍衛,一時間全都搶了上來,但是卻奈何不了此人,此人指間夾著薄薄的刀片,正是這刀片,劃開了方才要教訓他的內侍們的喉管。
暗衛與侍衛將人圍住,欲保護葉安,葉安大聲道:「你是誰?」
被圍住的人也不懼怕,眉峰輕挑,朝葉安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古怪至極的笑容反問:「讓廷尉查了我那麼久,你說我是誰?」
他的聲音低沉慵懶,可是整個大殿都聽見了。
葉安渾身一顫:「你是——」
他猛地想起一個人,心尖一顫。他一直致力於捉到此人,可是卻一直未能查到此人的底細。
「你就是『公子』??」
「沒錯。」
這人一笑,說話時,往臉上一抹,原本平常不起眼的一張臉,面容立刻發生了變化。
這人有一雙明亮深邃的眸子,容貌英俊,只是臉上有數條刀疤,令他俊美的長相平添了幾分猙獰。
若是貴族子弟長成如此,說不定早就流傳開了,可是葉安並未聽說過,誰家的少爺臉上受傷了。
除非這人常戴面具,別人對於他受的傷還有身份並不知曉。
葉安皺眉:「你是誰,怎會在此地?」
「公子」笑道:「你一定想過,我姓崔吧?沒錯,我曾有個名字,叫作崔嵐。」
周圍侍衛、暗衛皆面面相覷,已有機靈些的對葉安小聲道,崔嵐是當年被先帝賜死的淮南王妃的名諱。
一個應當早就死了的人,卻出現在面前。
葉安震驚:「你是淮南王妃?」
崔嵐點了點頭,看向葉安:「我有話要與你說。」
他並非是請求,而是陳述。話音剛落,近旁又有幾個人倒下,崔嵐手中刀片閃爍著令人膽寒的銀光。
葉安這回看清楚了,倒下的人頸部噴射出大量的血液,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腸胃陣陣痙攣。
葉安捂住嘴,臉色發白。
崔嵐輕蔑道:「一國之君,這就受不了了?想我崔氏行刑那日,皇城的天都被地上的血映紅了。」
葉安強忍下要嘔吐的衝動,道:「你當年怎麼沒有死?」
崔嵐看來是利用耶律寒混入了宣德殿,他的武功很厲害,近旁的侍衛、暗衛損失了不少,若這人執意近前,恐怕剩下的人也攔不住。
葉安不能露出怯意,只能儘量轉移話題,李麼去尋穆辭了,葉安心裡祈禱穆辭能儘快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