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伸手揮了揮,想要將那個聲音趕開耳邊。
“姑娘,該起了,還要去給老太夫人和太夫人敬茶呢!”然而那個聲音越越來越清晰。
敬茶?孔琉玥一個激靈,立刻從床上爬起,後知後覺的向下看了一眼,立刻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不著寸縷。
這才想起睡夢裡朦朦朧朧中感覺有人在替她擦拭身子,然後又輕輕替她穿上了褻衣,動作有些笨拙也有些重,一點也沒有白書藍琴等人平時的輕手輕腳,不由暗忖道,難道會是傅城恆?
念頭閃過,她立刻甩了甩頭,想要將這個念頭甩出腦子裡,傅城恆那個沙豬,怎麼可能會做伺候女人的事?女人伺候他還差不多!
想到傅城恆,她立刻回想起了昨晚上的可怕經歷,身體立刻緊繃了,有些僵硬的偏過頭去,卻是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傅城恆早不知何時出去了,她方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實在擔心讓她一大早便面對昨晚那樣粗暴對待她的男人,她會擺不出好臉色來,畢竟後者現在已是她的“上司”了,可不能隨隨便便激怒了他,幸好他給她留了一個調整情緒的緩衝期。
拿著衣服站在床邊的白書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眉眼間慢慢都是笑意,“侯爺才出去不久,還吩咐我們不要吵醒您。”在她看來,自家姑娘剛嫁過來便得到了侯爺的寵愛,當然該值得高興。
孔琉玥卻笑不出來,她才略略一動,全身就痛得似是快要散架了一般,尤其身下,更是火辣辣的疼。
她只能深吸一口氣,一邊掙扎著下床,一邊借與白書說話來轉移注意力:“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昨晚上是誰值的夜?你們又都歇在哪裡?”
難道是春夏秋冬四婢中的一個?想到她一絲不掛、狼狽不堪的被一個陌生人擦拭身子,即便那個陌生人同為女人,她依然忍不住一陣煩躁。
白書道:“現在是四更天,因為今兒個要給老太夫人和太夫人敬茶,敬完茶後還要認親,所以要提前一些起身。曉春姐姐說,侯爺沒有讓人值夜的習慣,就算是大丫鬟,一般也是住在耳房的,如果侯爺又吩咐,自會叫人,所以昨兒個夜裡我們都是歇在後罩房的。”
也就是說,昨兒個夜裡給自己擦拭身子的,真是傅城恆了?孔琉玥現實煩躁,繼而破罐子破摔的安慰自己,反正都被他看光光了,一次和兩次也沒什麼區別!
白書見她臉色有些難堪,忙忙道:“姑娘,您怎麼了?”
昨兒個夜裡是孔琉玥進門的第一夜,白書幾個都是緊張得幾乎一夜都不曾閤眼,這下見她神色不好,不由慌了神。
孔琉玥見她擔心,忙搖頭道:“我沒事。”掙扎著想要往淨房走,但只雙腿哪有力氣,“撲通”一聲,竟磕在了床踏板上,痛得她差點兒沒掉下淚來。
白書忙上前扶她:“姑娘,您沒事兒罷,有沒有磕壞哪裡?”
就聽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怎麼了?”一身天青色袍衫的傅城恆已面沉如水的走了進來,見她主僕二人正亂作一團,因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打橫將孔琉玥抱起來,放到床上後,方沉聲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孔琉玥沒有說話,心裡卻禁不住把他罵了千百次,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好不是你,我怎麼會這樣!
正暗自腹誹之際,膝下忽然一涼,低頭一看,卻是傅城恆撩起了她的裙襬,在看她有沒有磕壞哪裡。
孔琉玥不由紅了臉,掙扎了一下,低聲說道:“我……妾身沒事。”她現在深深覺得,“妾身”二字是這世上最討厭的字眼,跟那個對女人的統稱“x氏”一樣,都讓她深惡痛絕!
傅城恆將她雪白的雙膝仔細看了一回,見除了有些紅之外,的確沒什麼大礙,方起身往淨房去了。
孔琉玥也趁機就著白書的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