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一回的已經費了很多時間了,車夫自然不太樂意的,可見白屠夫這麼一五大三粗的漢子,也不敢和他硬著懟,只喃喃了幾句,「這一大家子,可真逗哈。」說完,還是不情不願的拉著馬繩將馬車掉了頭,往回開去。
上了馬車後,白熙就獨自靠在車窗邊,看著窗外,也不說話。
範氏見她這樣,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她緩緩挪到白熙身邊,撫上她的肩膀,「小熙,你別怪娘親,娘親都是為了你好。」
白熙聽見了她的話,聽得她心口發悶。又來了,又是這句『都是為了你好』,究竟是為了誰好難道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白熙更加靠近了車窗,躲開範氏的手,沒有理她。她將一隻手搭在車窗上,下巴枕在手上。
看著外邊的藍天,天上飛著的小鳥,樹上的小鳥,樹下的……青之?
白熙直起了身子,將頭往窗外探出了些。
可是當她再看向外邊時已經見不到了。
馬車行駛得很快,方才見到的那個墨色身影仿若就是她的一個錯覺,一閃而過。
被白屠夫抓回去後的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白熙十七歲生辰的前一日。
自回來後,白屠夫都不是將院子門鎖住了,是直接將白熙鎖在了她的屋子裡,什麼活也不用她幹了,就讓她乖乖待在那兒。
白熙在屋子裡就聽到了白屠夫和一媒婆的講話。
明日吉時,便會有轎子過來接她。接她去鄰城。
去鄰城給一個有錢人家老爺做小妾。
那老爺給了白屠夫二百兩銀子,白屠夫便喜滋滋的收下了,還允諾定將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過去。
白熙在屋子裡無聲的笑了笑,不知是在笑白屠夫,還是在笑自己。
是夜,白熙睡夢中仿若聽見有人□□進了院子,還走到她的床邊敲了敲,她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自回來後,她的睡眠就很淺,夜裡一點點動靜都能將她吵醒。
她醒來後,見到窗邊果真有一道黑影,那黑影見她遲遲不開窗,又輕輕敲了敲。
怕那人再敲下去,會將其他人吵醒,她便下了床去開窗。
窗戶也被白屠夫用鎖鏈給鎖住了,只能推開一點點縫隙,不過這點縫隙也足夠看清來人的模樣了。
來人正是一身夜行黑衣的扶玉。
「你來做什麼,還打扮得這怪模怪樣的。」
「我來救你啊!」
白熙從窗戶縫隙裡打量他一眼,他這樣那像來救她的,就像是穿著夜行衣來玩一樣。
「你能開啟這鎖?這鎖可是花了心思打造的,憑我的力氣都打不開它,你能打得開?除非……你去我爹那兒偷了鑰匙。」
扶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頸,他道:「我自然是打不開的,我也、我也沒從你爹那偷到鑰匙。不過我有法子救你!」
扶玉左右瞧了瞧,確認沒有驚動其他人,這才往縫隙那兒湊近了些,低聲道:「你們家的事我都聽說了,那日你爹將你抓回來的事我也知道了,外面傳得可那個了。你爹將你嫁出去,不就是為了錢嗎,錢,你小爺我有得是,我娶你啊。」
白熙很感謝他,但是她這個好友,似乎不懂嫁娶之事的意義,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娶她。白熙沒有回答他的話,只輕輕問道:「扶伯醒過來了嗎?」
扶玉一愣,剛剛才下定決心和她表明心跡呢,怎麼一下就扯到他爹了。「那老頭,我說他怎麼一直不醒,原來是裝的,人壓根就沒事,害我那麼擔心。」
白熙聞言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人沒事就好,你回去吧。」
說完,她就將窗戶緊緊的關上,一點縫隙都不露。
扶玉摸不清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