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變化太離奇,太大了。”
公子錦只是靜靜地聽著,若在平日,他勢將對此事循根刨底,問個不休,只是目前,他身擔重任,焉能有暇再顧及這些不相干事?聽過略生慨嘆,也就不再多問。
略事交待之後,麻四先生站起來便走了,留下來的公子錦,非但心裡沒有得到預期的平靜,反倒是心裡更亂了。
在床上他翻來覆去地想著,簡直是一團亂麻樣的糾纏不清,真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想越亂,越想也越糊塗,不知不覺渾然入睡。
天似乎剛剛亮的時候……
感覺著,好像床邊上坐著個人,公子錦一經發,霍地挺身坐起。
“喲——”
一聲女人的嬌呼,把對方嚇了一大跳。
下意識裡,公子錦待將向對方出手,定睛看時,才自覺出自己孟浪了。
那人一身輕便綢衫,蔥綠顏色襯著雪膚靚容,更似無比嬌麗,像是受了驚嚇,由床邊霍地跳起,瞪著雙眼睛,驚訝地向公子錦望著。
“阿——是你呀!”
公子錦既驚又喜道:“小鶴姑娘。”
一面說,抱拳為禮,收拾著下了床鋪。
徐小鶴背過身子笑說:“別急,你慢慢收拾,穿整齊了才好說話。”
她隨即背向著公子錦坐下來,舉起纖纖細手,理著頭上的疊螺雲鬢,自從她喬裝風塵賣唱姑娘之後,造型與以往確是大相徑庭,即以頭髮一項而論,亦為之變化多端,時而“雲鬢疊螺”,時而、“雨後高椎”,本地官妓歌藝流行的是“一窩絲”“杭州攢”,眉間若是再貼了個所謂的“花子”,又叫“眉間俏”或是加上個“遮眉勒條”什麼的,可就更見花俏,妍彩多姿。
“姑娘這麼一拾掇,我幾乎認不出來了。”
公子錦一面坐好,抱拳道:“這是從哪裡來?”
“你可真忙。”徐小鶴說:“昨天我來了三趟,都沒見著你,只有這個法子才行,再不,你又不知搬到哪去了,就更見不著了。”
公子錦一位道:“咦?你怎麼知道我要搬家?”
徐小鶴也一怔,說:“你真的要搬?這麼說我還猜對了?”
雙方相知既深,更是同路人,實不便再相瞞,除了與三太子剋期見面,事屬極機密,不便事先洩露,其它大可坦誠相告。於是略略把葉照與麻四先生昨夜來訪,以及與“鐵馬門”徐鐵交手一段經過說了個大概。
小鶴聆聽之下,驚喜道:“啊——葉老爺爺也來了?他老人家現在住在哪兒?”
搖頭一笑,她又說:“我看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一向是頂怪頂怪,除了陸老師父以外,他跟誰都不來往,想不到居然也對你如此垂青,可真是難得。麻四爺爺我已經見過,想不他們都湊在了一塊,要是我陸老師父也來了,該有多好!大家顯然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了。”
說完,她略略眯著眼睛,向公子錦瞧著,微微一笑道:“怎麼,這兩天過得可好?
都見了些什麼人?”
公子錦一笑:“不都給你說了嗎。”
“還沒說全。”小鶴挑動了一下眉尖:“最起碼還漏了一個人——不是嗎?”
“誰?”
公子錦一下子還真轉不過來。
“你可真健忘!”小鶴訕訕地笑著:“再想想看……昨天夜裡你都上哪裡去了?”
“啊——”公子錦說:“你是說……”
“我是說你很瀟灑!”小鶴說:“一個人穿得漂漂亮亮的……到哪裡逛去了?”
“嘿!”公子錦這才想起,一笑說:“原來你又跟著我了,既然來到揚州,總要四下走走……”
“這個我沒有興趣,再說我也管不著。”
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