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峰說著,心裡卻劃過一絲苦澀。
自從兩人上路,十幾天的時間,除了霽朗之外,再無別人打擾。一路上,都是衛慧和霽朗母子二人散落的歡聲和笑語,讓行程沒有枯燥和辛苦,只有芬芳遍地,心情飛揚。
但是,進了陳州,這份寧靜和美好,就該被打破了吧?她也即將再次見到那些人……
“呵呵,那我們今晚就趕到山下安置,明日一鼓作氣翻過山去!”衛慧笑呵呵地說著,霽朗也附和著大聲嚷嚷著,馬蹄聲再次急促。
聽著那歡快的笑聲,望著那御馬飛馳的背影,那一絲苦澀也被拋開了。本來,他就沒有奢求過什麼,不管今後如何,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守護而已。
既然如此,哪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流火彷彿也感受到主人心情的變化,撇開四蹄,打著歡兒,追著那多黑色的雲彩而去……
夕陽還未落山,衛慧和烈酒已經感到了都浪峰下的一座小山村。
說是小山村,其實就是十幾戶人家在山坳裡的一處聚居地。這裡的人大都以狩獵為生,間或養幾隻牛羊,也在自家房子周圍,開墾了幾片土地,種一些五穀雜糧。
當衛慧和烈牽著馬走進小村時,天色正是黃昏,家家戶戶的房頂上,正是炊煙裊裊之時。
兩人雖然風塵僕僕,但衣著自然與山野村民不同,更加之兩人身後跟著的兩匹神駿,更是引人矚目。故而,他們剛剛來到村口,一群正在河裡戲水的光屁股猴兒,就鬨鬧著圍了上來。先是圍著兩匹神駒看,當看到衛慧腳下的阿黃時,頓時又被這小巧可愛的小白虎吸引了目光。
衛慧和烈來的路上,本已經順手牽了幾隻野物,正欲找一個人家,搭夥吃飯,順便借宿,見到五六個小屁孩兒圍攏上來,衛慧就笑著與他們招呼,詢問誰家裡可以借宿。
那些小孩們倒也不認生,更加之實在喜歡兩匹寶馬和阿黃,紛紛爭著讓衛慧去他們家裡借宿。
他們爭執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最後,還是衛慧隨手指了一家,這才被一幫小孩兒鬧哄哄地簇擁著,鄉村中走去。
衛慧借住在人家裡,只有祖孫兩個。當衛慧被喚作虎子的孫子帶回家裡時,老太正在院子裡搭就的簡易灶間做晚飯。
老人家驀地看到自己小孫兒領巾賴兩個牽著高頭大馬的人進來,一時有些慌亂。
“老媽媽,我們路過此地,想在您家裡借宿一宿,不知您是否方便呢?”衛慧臉上的笑意,讓老人放鬆了不少,搓著手,趕忙打發虎子拿板凳,放桌子,她則默默地回頭,從自家屋子裡,取出平日捨不得吃的米,放進鍋裡,重新做飯。
這些動作,衛慧看在眼裡,將馬背上搭著的獵物取下,烈自然地接過去,去村邊的小溪裡收拾乾淨,再回到小院,那些小孩兒已經從家裡取了些肉乾、米麵、餑餑、菌子之類的送了過來,衛慧下手整治,很快,一頓豐盛的晚餐,飄著誘人的香味兒,端上了桌子。那群孩子也都被香味兒留了下來。三個大人和一群小屁孩兒,圍著桌子,守著一群篝火,吃得香甜而快樂。
山村的夜,是寧靜的。只有偶爾幾聲從山野中傳來的鳴叫,打破片刻的寧靜。
衛慧從村邊的小溪裡洗淨了一天的風塵,緩緩地走在回去的路上。在她的身後,阿黃揹著霽朗與烈走在一起。她知道,那是他們對她的守護。感受著清涼的夜風,衛慧的心似乎也被這份寧靜同化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守護。就像身後的男人守護她一樣,她的守護則是天下的生命。她的守護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不同的只是她守護生命的方式。
當初,她守護生命,只是用自己的醫術,治療他們的疾病,守護新生命的誕生,但是,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她卻漸漸懂得,能夠奪去生命的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