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太醫的身份在那裡,山梅恨不得上前去撕了眼前的人。
太醫抹了一把額上的汗,人也跪到了地上,「夫人明鑑,此事侯爺是知道的,怨不得在下,在下也是受了侯爺的命,繼續瞞著夫人。」
山梅愣住了,「你……你說謊。侯爺向來寵愛夫人,怎麼可能這樣做?」
太醫跪在地上不作聲。
郭嬤嬤出聲道,「海蘭,送太醫出去,再尋個大夫過來給夫人開藥安胎。」
海蘭心裡明白,再這樣下去,抬不起頭來的只會是姑娘,那太醫也知趣,起身跟著海蘭退了出去。
「姑娘。」山梅望向床上的姑娘,一進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辦。
林攸寧淡淡一笑,「我沒事。」
笑還沒等收起來,淚就先掉了下來。
林攸寧知道大哥哥心裡有她,甚至明白大哥哥這樣做一定是有什麼樣的理由,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哭。
山梅也哭了,只在旁邊勸著,郭嬤嬤這些年早就把姑娘當成了自己的孫女般,此時哪能不心疼,卻更明白姑娘在傷心的是什麼。
「姑娘要挺住才是,現在情緒波動,怕是會更動胎氣,為了肚子裡的公子,姑娘要冷靜才是。」
林攸寧聽到這個哭的聲音卻是更大了,「冷靜又有什麼用?大哥哥明知道我有了身孕,卻還讓太醫給我開活血的藥,他這是想做什麼嬤嬤該明白。只恨我自己太傻,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卻仍舊沒有上心。」
不然也不會到了現在這般,已經開始流血了,才發現。
「姑娘,沒事的,這些日子姑娘一直說那些藥不頂用,都已經停了,眼下太醫也說了只是有小產的徵兆,只要吃了安胎的藥,一定會沒事的。」山梅心裡恨侯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姑娘。
林攸寧掏出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說的對,這個時候我怎麼能哭了?更不能放棄,這是我的孩子,只要我不同意,誰也別想拿走。」
林攸寧臉上已經有了堅定的神色,「外面找來的大夫我也怕被人交代過,等開了藥方,嬤嬤還要費心幫我看看才是。」
郭嬤嬤緊繃著臉,「姑娘放心,這個奴婢不是說大話,在宮裡多年,這安胎的方子,奴婢還是分得清楚的,奴婢現在就讓人去抓藥,藥奴婢看過之後再親自煎。」
「那那些大夫是不是不要請了?」海蘭從餐面走了進來。
林攸寧臉上閃過後抹狠意,「請,怎麼能不請呢,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這人都被指點過了,若是有一個開出來的藥方不對,就將人直接送到官府裡去,行醫者父母親,若是那狠毒的心,也沒有必要做大夫。」
林攸寧還是頭一次說出這樣狠話,山梅和海蘭不覺得姑娘狠,反而覺得姑娘終於厲害起來了。
郭嬤嬤眼裡閃過滿意之色,這才是姑娘,遇事就該這樣,而不是像那些宅內之人哭哭啼啼的。
「嬤嬤,這事還要嬤嬤去安排,不要傳出去。」林攸寧叮囑道,「至於老爺那邊,讓人到門房那去攔著,只說讓他直接去老夫人那便行了。」
「姑娘放心,奴婢現在就去安排。」郭嬤嬤下去了。
房間裡也只留下主僕三人。
山梅咬牙切齒道,「姑娘,郭嬤嬤也是侯爺的人,能信得過嗎?」
「放心吧,嬤嬤不是那樣的人。」林攸寧語氣肯定。
山梅和海蘭才點點頭,不過山梅看著明顯更難受,「侯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姑娘?董氏有了身孕,就是姑娘有身孕又有什麼影響?這也是侯爺的骨肉啊。要不奴婢去老夫人那邊,老夫人可一直盼著姑娘有子嗣呢。」
林攸寧搖搖頭,目光看向遠處,「不必了,東府到底是東府,有什麼事情也不好總麻煩別人。」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