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謝謝綰姑娘呀。”
蘇墨閉著眼睛,如傀儡般照著唸了句白,便不再說話。
蘇棋嘆氣,目光垂地,忽然大叫道:“哎呀,綰姑娘流血了。”
眾人都是一嚇,紛紛順蘇棋的目光看去,果真皆吸了口涼氣。蘇綰也嚇了一跳,這才由腳踝受傷的地方緩緩生出痛來,一點一滴像具藤蔓一樣沿整條腿纏上來,那種痛叫不出也哭不出。
臨王妃臉色鐵青,猛拍桌子道:“還不去喊樓御醫過來!”
“等等!”蘇綰想到慧姑的死樣,對樓御醫心生凜然,“不用……”她咬牙喊回領命的梅喜,道,“不礙事。寢居里頭備了藥,上點兒就是了。”
蘇棋卻訥訥地問:“咦——方才梅喜脫了姑娘的鞋襪怎麼沒見著傷?姑娘,你這傷——”話到一半,被蘇墨輕聲喝住了,“別說了。”說著向蘇綰看過來,似有還無地瞟一眼之後就再次閉上了眼。
“哼……”臨王妃餘氣未消地向蘇墨哧鼻,而後才對蘇綰露出一抹關切,“丫頭,你這麼的是寵壞了這些底下的人,都當你姑娘是好欺負的。這人今兒我饒不得,梅喜,你去使幾個人過來,領著打幾板子給她長長記性。”
“是!”梅喜領話便出門,忽然愕道,“二公子?奴婢見過二公子。”
蘇洛陵靜靜站在門外,繼續如那日蘇綰遭廖管家打罵時那般,冷眼看著屋子裡的蘇綰。目光冰冷,默默如雪水。
蘇綰胸口裡猛地痛了。他總是這般旁觀,好像淡地一陣風就能吹走,但事實恰是他才是風,一股子寒風。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四十六章 錯物歸錯主
蘇綰心裡頭嗆地難受,好似含著一朵苦蓮。
大家都瞧著蘇洛陵的時候,她卻偏偏別過了頭,目光定定垂在腳板上,靜然出塵。
蘇洛陵進來,先是向臨王妃行禮,接著便問:“不知道王妃深夜造訪是為何故?”
臨王妃尷尬地笑著:“誤會,皆是誤會一場。洛陵,你趕緊將綰丫頭抱去床上躺著,上些兒藥,仔細弄疼了。”
蘇洛陵便熟門熟路地將蘇綰橫抱起來,微微戲謔:“你的排場可是越來越足了。”
蘇綰閉著眼睛,覺得此話刺耳,心裡冷笑,是啊,一足球隊的人都來檢查我是否背叛你這個蘇園二公子,你的排場氣場才是真的足!
寒翠微攙著臨王妃一路迤邐跟著,託她倆的福,蘇綰頭一次正大光明舒舒坦坦睡上大床。
蘇湄為臨王妃搬了張凳子,臨王妃便坐在床邊上語重心長地道:“丫頭安生歇著,今兒乾孃與你說的事情,暫且放一放。”
“放一放?”蘇綰迷惑。慧姑若然真的要冥婚,這當然不能拖長了去,有合適的當然是越快越好,怎麼忽然說放一放了呢?她原本為黃葉懸著的心,便更加跳突不止。
臨王妃點頭,又交代蘇洛陵好生照看蘇綰,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領著寒翠微一道走了。
“乾孃——您是在生翠微的氣兒呢?”寢居外的遊廊上傳來寒翠微的嬌嗔。
臨王妃道:“你仔細回去反省了。綰兒這頭添的堵,你可要好生去消融,當心你好不容易得來的子嗣又一朝喪了。”
寒翠微便有一會兒沒說話,想是心裡定又氣不過。接著便聽她已漸漸模糊的聲音問道:“剛才您與妹妹一道說的話翠微怎麼聽不懂呢?何事需勞駕妹妹去辦?翠微去辦不成?”
聽到此處,已再聽不到其他,蘇綰心裡七上八下。是了,臨王妃的用意,是兩碗水端平,明知今日這事情是寒翠微起的頭,卻不罰不罵,犧牲掉蘇墨給她個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交代,但生怕寒翠微芥蒂仍在,故要將冥婚之事移交給寒翠微,使她免了那股子酸醋心思。
臨王妃此計確實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