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沒有說錯,秦武的模樣果然甚是嚇人。臉上被剜去了右眼,鼻子也被削去了,還少了一隻耳朵,一道極長的猶如蜈蚣般的刀疤從右眼劃過原本鼻子的地方,直至左嘴角下方,傷疤兩側的皮肉外翻,猶如裂開了一般,看得秦天德都不禁站了起來。
“秦大人,屬下求您替屬下報仇啊!”秦武一踏入書房內,看到書案之後的秦天德,立刻跪倒在地,一路跪行來到書案另一側,伏在地上低聲痛哭著。
秦天德愣了一下,旋即衝著居然還站在書房內的秦三揮手示意了三次,心不在焉的秦三這才轉身走出了書房,關上了房門。
“三兒,在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偷聽!”
秦天德先是衝著門外喊了一句,這才看向跪伏在地的秦武,詫異的問道:“秦武,你怎麼落到如今的模樣?你是相府護衛,又有軍籍在身,是何人膽敢如此待你?”
“就是秦檜那個狗賊!”秦武抬起了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僅剩的左眼中流露出仇恨的光芒。
“住口!”秦天德猛地一拍書案,大聲呵斥道,“大膽秦武,居然敢以下犯上出言不諱,侮辱本官叔父,你可是嫌命長了麼!”
秦武毫不畏懼的看著秦天德,可怕的臉上露出了悽然的神情:“大人,你可知屬下是因何落得如今的模樣?”
秦天德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秦武額頭,避開了秦武臉上可怕的模樣,等待秦武繼續說下去。
“大人可知,當日相爺派屬下帶人陪同大人前往淮陰上任,名為保護大人,實則卻是監視大人言行,哦,大人聰慧過人,想必當時定然是知道了。
屬下原本對那狗賊忠心耿耿,更是因為替大人押送給那狗賊的賀禮害死了手下的兄弟,就連屬下,若非當時大人請人醫治,屬下也難逃一死,屬下在這裡叩謝大人了!”
說著話,秦武再次伏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屬下本相殺了那些該死的金狗替兄弟們報仇,可是狗賊卻不讓,若非大人仗義,施展法術,屬下的大仇這輩子恐怕都報不了了,死後也沒臉去見地下的那些兄弟。
可正因為如此,那狗賊認為屬下不遵從他的命令,命人將屬下召回臨安,一番責打,拷問屬下大人在淮陰時是否有對狗賊不敬之處。
屬下豈是那不忠不義之人,大人言談中向來對那狗賊尊敬有加,更是主持公道使得屬下報了大仇,屬下怎可能隨意攀誣大人,結果,結果就落得這般慘地。”
聽到這裡,秦天德平靜的問道:“這麼說來,倒是本官把你害成如今的模樣了?”
“屬下絕無此意!”秦武連忙再次跪伏在地,一邊抽泣著一邊說道,“大人對屬下的恩情屬下沒齒難忘,又怎會埋怨大人?”
“那你今日前來找本官究竟何事?”
秦武慢慢抬起了頭,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然後將心一橫,說道:“屬下知道大人對那狗賊恨之入骨,屬下願助大人一臂之力,殺掉秦檜老狗!”
“你是不是瘋了!”秦天德雙眼一眯,立刻說道,“你若是想要尋死,本官也不阻攔,但你不要連累本官。你對本官叔父出言不敬,如今又口出狂言,妄想行刺,本官看在你曾經在淮陰替本官效力的情分上,權且當做沒有聽到,你走吧!”
“大人!”
“滾!”
秦武絕望的看了秦天德一眼,緩緩站起身來,可是又突然跪倒在地,說道:“大人忠義屬下知道,可大人是否知道,秦檜老狗已經對大人起了殺心,若是大人不搶先出手,將來必會被老狗所害!”
秦天德閉上眼睛坐了下來,再不看秦武一眼,也不再執意將其趕走,而是斜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秦武繼續說道:“屬下雖然是個下人,但也是有尊嚴的,秦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