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這不僅僅是對星光個人而言。

每年，因為超凡者直接或者間接導致人員傷亡都在直線飆升，這些掌握著強大力量但是卻無法好好控制的傢伙們，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對普通人造成極大的威脅。

這個世界就彷彿進入了一種扭曲而詭異的奇特關係當中。

那些被沃特集團打造出來的超級英雄，他們被奉為神明般的存在，被無數人歌頌、崇拜，慢慢的，所有人的內心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凡人需要英雄，需要這些神明來拯救自己，讓自己那無比的糟糕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換句話來說，這些超級英雄，就是凡人們的另一種精神寄託。

而作為英雄，他們也需要凡人的‘信仰’，每個人都明白，如果不能被人們喜愛，如果自己沒有巨大的流量，那麼自己就會被打落凡塵，失去一切。

在這種畸形的社會關係影響下，張曳無法想象這裡的人會是以何種的心情來面對生活的。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誕生於汙染之中吧。

一種難以言說的絕望。

漫步在大街上，張曳一直在思考著關於星光的事情。

汙染的產生貌似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容易，但同時想要消除也並不算難，關鍵在於它的誕生方式，這是一種很難界定的東西。

最開始，張曳對於汙染的看法不過是上層敘述者所降下的輻射，是超脫了世界與現實壁壘之間橫向波動的漣漪。

後來真正接觸到汙染的時候，張曳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因為他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那充斥在自己腦海裡的情緒，那種彷彿思潮一般，如同海浪衝刷著自己精神的複雜情緒。

到了現在，張曳有了一個新的猜測——選擇。

是的，選擇。

當艾瑪第一次拿起手機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隨著汙染的出現，張曳推測她肯定是想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滋生出那些能量。

但後來，她並沒有做出實際行動，反而是將電話打給了自己，她選擇了另外一方式，這或許就是汙染會突然消失不見的主要原因。

而星光也是一樣，當她屈辱的蹲下了身子，選擇臣服於深海腳下之時，汙染便已經誕生，並且不斷的繁殖、瀰漫開來。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介入，用虛假的記憶來改變即將發生的現實，恐怕那團汙染已經成型，到那時，會發生何種的影響，就不是張曳能夠把控的了。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我該如何消除這所謂的汙染了。”

低聲喃喃著，張曳幽幽的嘆了口氣。

如果時間小姐在這裡就好了，或者皮特羅、卡拉，甚至是哨兵也行，至少自己不會這麼孤立無援，連個能說說話的人都沒有。

就在這時，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陌生號碼，張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原身的手機號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艾瑪和原身的親戚之外，也就只有那些不怎麼聯絡的同學朋友了。

問題是，這個手機並非是原身那個，而是張曳自己淘的非智慧機，且手機卡也是沒有任何身份資訊的，應該不存在陌生來電才對。

默默的接通了電話，張曳並沒有立刻出聲，而是等待著對方率先開口。

“oi，我親愛的老朋友。”

聽筒裡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還記得我嗎？”

眉毛一挑，聽著這耳熟的動靜，張曳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布徹爾，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還記得咱倆交換聯絡方式的時候嗎，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夢想是成為真正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