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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就在會試進行期間,張居正上本提出清查皇莊侵佔,將多佔的田地還於百姓,另將皇莊積年欠稅予以收繳。而佔了田莊還不納稅的,正是太監、外戚這些皇親貴族,即使張居正再怎麼謹慎,這樣的行動也肯定會出動到這些人的底線近而遭到反彈。

事實上在上本之前,張居正本人也做好了準備,迎接這部分反擊。只是沒想到,李太后孃家的反擊居然劍走偏鋒,從女兒生活作風問題下手,這就讓張居正不齒之餘,又有些憤怒。

張舜卿瞭解父親性格,他不是那種會被輿論左右的人,否則就不會讓兄長下場考試,並且毫不忌諱地為兄長鋪路。只要他想,頂著壓力安排范進一個出身,實際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兩人現在還沒成親,榜下擇婿也是佳話,不怕誰說什麼。

可是現在父親似乎是想把這些謠言當做一個自己的機會,把范進的功名幹掉,保證兄長得中,這可以看做平衡,也是一種正當的權謀。但是就張舜卿而言,自然接受不了。

父親身邊的幕僚裡,同樣有那種善於用詭計陰謀,玩陰招的謀士。他們算計人的本事未必就弱於范進,相反由於對官場比較熟悉,用的謀略可能更陰損一些。本來張舜卿對這種陰謀詭計並不反感,可是這回把計謀用到自己愛郎身上,她對這些人的看法就怎麼也好不起來。

封書院罷講學,其實是父親早就想做的事,以父親的強勢,其實也不在意那些書生的言論。這次推出范進頂鍋,與其說分謗,不如說故意拿捏范進。只要其肯聽話,父親就會用權威庇護於他,保他平安無事。否則,既不能中進士,又和天下學子文士為敵,只怕日後范進的生活就好過不到哪裡去。

雖然張居正一手遮天,幾同天子,他下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可是在各個渠道環節裡,那些基層的小官、吏員,卻完全可以人為的設定一些障礙。巨人前進,可以忽視掉野草藤蔓的牽絆,但這不代表野草藤蔓不會對巨人造成傷害,尤其是具體到某個器官或是面板上,照樣還是會因為野草的牽絆而疼痛或受傷。

張居正這樣的巨人負責行走,范進這種沒有家族底蘊的書生就要負責流血。下面那些信仰心學或是某個書院出身的小官、小吏隨便給他下點絆子,就能讓他的仕途比其他人坎坷萬分。

剛回家時,張舜卿因為自己的失伸而心有愧疚,此時這種愧疚已經無幾,情緒裡的憤怒以及委屈的成分佔了上風。雖然不曾發脾氣,但是情緒也好不到哪去。

手上的棋子輕輕放下,隨手又拿起一枚。張舜卿道:“阿古麗,你知道麼?把自己當成兩個人下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持黑棋的時候,就要處處為黑棋著想,想著怎麼取勝。反過來持白棋時,又要為白棋利益考慮,讓自己怎麼吃下全盤。一個人的時候,做這種事很有意思,能讓我想清楚很多事,想通很多問題,也許以後我就要靠一個人下棋來排遣寂寞,現在多練一練也沒壞處。。”

阿古麗連忙道“小姐,你不要這麼想,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肯定會成全你和範公子的好事。你……你只要把粥喝了,我就告訴你一件與範公子有關的事怎麼樣?”

“不需要!你說的東西我知道,無非是退思去了幾次坊司衚衕,見了誰。你的訊息是從老爺那裡聽來的,可是這訊息我知道的比你早多了。退思最近去找的女人叫錢採茵,曾經很紅,但已經過了氣。而且她當紅的時候,也是才重於貌,並不以姿色聞名,現在已經二十四歲了,就更沒什麼。至於才學……清樓女子附庸風雅,又有什麼真才實學了?退思去她那坐坐,喝幾杯茶,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不是這個,是其他的事,小姐先喝粥,我再對小姐說。”

張舜卿看她一眼,“不是這個,是不是退思去禮部幫人捐監生的事?”

“啊?小姐,這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