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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眼下不是聊天的時候,范進也只點了點頭,便自躺下休息,傅亮照顧了燈燭,打著躬退出。范進並不認為,一隻狐狸真的能夠放倒一個潮州才子,讓自己成為解元。但是狐狸放在他的房間不是自己的房間,這便是人和。

由於一條鞭法,自己在廣州的仇人不少,但是這兩年經營,朋友同樣也多。有人想要壞自己功名,就有人想要自己得功名,這場鬥法,輸贏誰又說的清楚?迷茫中,耳邊響起一聲聲吶喊:“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這也是貢院規矩一部分,以半是祈禱半是妥協的方式,希望說服鬼魂只找仇人索命不要牽連無辜。出於對超自然領域的畏懼,雖然做了道場又請了關羽張飛來看場子,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這兩位漢朝武將就一定可以發揮作用把鬼魂被擋在外頭。

陌生的環境,陰森恐怖的考場,再加上這種叫魂似的喊聲,對於人的神經摺磨不言而喻。大多數考生註定今晚無眠,明天早上的精神也就不會好。可對於經過屍山血海,乃至聽著鬼哭狼號都能安然入夢的范進來說,這種小場面根本不足以撼動他的神經。比起戰場來,這種環境卻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不知過了多久,范進只聽到幾聲淒厲的尖叫聲,將他從夢中驚醒。他揉揉眼睛剛一坐起身,就聽到一個男子在號房外大吼著,“小翠別怪我!是我娘,是我娘不讓我娶你的!別找我……放過我啊!”

喊聲與雜亂地腳步聲漸漸遠去。

傅亮走進來,尷尬一笑,“瘋了。沒辦法,每次鄉試都有人發瘋,咱不能跟瘋子一般見識,擾了範公子好夢,別見怪。”

“這不算什麼,誰還能攔的住人發瘋麼。也是該醒了,準備著考試。”范進索性不睡,坐起身自乾糧袋裡拿了蓮蓉餅吃,傅亮將一條溼毛巾送進來給他擦臉提神。看看四周,他微笑道:“人進了科場本來就有很大的壓力,再用這種佈置,發瘋也是正常的,這貢院啊早晚得改一改。”

說到這裡,他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健美的身體上,那一條條巨龍。她似乎說過,想要在貢院裡做一回,以她的個性,這種環境只會覺得刺激,不會害怕。確實該考慮一下這個建議的可實施性……

傅亮在對面坐了下來“這人就是廢物,讓個死人就給嚇住了!若是讓他們到羅山走一圈,不要他們上陣撕殺,就只聽土人們在叫,還不嚇得他們尿褲子?沒用。”

“喂,我也是書生啊。不要隨便亂打擊人好不好。”

“範公子與他們不一樣了,你這樣的書生殺起人來比我都狠,那幫廢物怎麼比啊。”

范進搖頭道:“可惜科場比的是寫字,不是比殺人。殷制軍說過,手如果拿慣了刀,拿筆就會變的費力。好在這一年多我一直拿筆多過拿刀,想來還不成問題。殺人的手段你們是見過的,現在就看看我拿筆的手段怎麼樣了。”

遠方的更梆響了五聲,天終於亮了。隨著三聲號炮響起,士兵舉著題紙分發下來,考試終於開始了。

作為未來會試的預演,鄉試的形式與要求都極為嚴格,和考秀才的小三關那種草臺班子就沒有可比性。題紙是在考場臨時印的,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二十三道題,其中包括三道必做四書題,以及二十道選做五經題。

雖然明朝讀書人號稱讀四書五經,實際上受限於個人精力,很少有人能通讀五經,只能選其中一經作為本經。考試時,也只需要做自己本經題即算完成。鄉試三場中第一場七道題,就是三道四書題四道本經題共同組成。

七篇文章是基礎要求,如果少做,肯定就要落榜。對於文章的要求也極為嚴格,需要避皇帝名號、廟號以及親王名諱,要求不能在文章裡出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