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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飛雪是她的陪襯,風送來了她需要的旋律。從湘江古琴到秦淮簫聲,這些旋律足以支撐她的舞蹈。

“少年意氣皆堪,一諾何妨縞通……”

“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似雪膚……”

說了那些話,範兄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以後兩人之間的距離會很近,但也會很遠。再想像昨晚那樣長街相談,或是沿途手談對局,怕是就很難了。即使有,也不會和之前一樣。

自己這麼做是對了,還是錯了……少女的心裡轉過無數念頭,但最終都化為歡暢淋漓的舞蹈。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其實也說不清楚。但這樣結束,兩人還是知己。總好過萬一成了怨偶……少年相識直到如今,多年的交情總比萍水相逢來的可靠……家世門第……父輩交情……從各種條件看,都是這樣的選擇最明智,可是少女的內心依舊莫名一陣痠疼。

我若是佯醉,你可敢扶?少女的身形高速旋轉,如同一朵雪蓮怒放,口內輕聲哼出了這句大逆不道的言語。而舞蹈也在她的旋轉之後結束,雙手平舉,人站的筆直,那件狐裘因為風而鼓起,正慢慢落下。

丫鬟站在那裡,恍惚間有了一種錯覺,彷彿自家小姐在方才的舞蹈者,已經化成仙女升空而去,留下的只是一株正在枯萎的鮮花。雖然美麗依舊,但生命力已經不在了。

當天晚上,張氏兄弟都沒有回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事,只是次日張懋修回來時神色怪怪的,總彷彿是做了賊,怕被自己姐姐逮到。但是很快,他的羞怯情緒就變成了擔憂,因為從丫鬟處得來的訊息,姐姐病倒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病倒

先是喝酒,又是在雪地裡舞蹈,風寒感冒本是很正常的事。江寧眼下倒是不缺郎中藥材,治療這種病也不算太費力。但是有天花這個大背景在,難免談虎色變,聽到發病,人就先嚇了一大跳,等到問清原因,張嗣修少不得要罵幾句。

以往少女在家中受寵,喜歡向兄長撒嬌,即便是自己做錯了,被罵時也會找到破綻頂撞回去。她人既聰明讀書也多,辯才無礙,當兄長的也習慣了妹妹的狡辯,只當是兄妹間的情趣。

可是這回,破天荒地,少女沒有做任何辯白,只沙啞著嗓子認錯。這種態度開始時讓張嗣修很滿意,可等到出了房間,又有些奇怪,嘀咕道:“不對啊……小妹怎麼感覺怪怪的……”

雪越下越大,一場意料之外的暴風雪居然襲擊了江寧。一連三天過去,外面的雪都積了一尺多深,每天都有人向外抬凍死的乞兒屍體。

張氏一行人對這種事不大關心,只等雪一停,便準備回請徐維志,大家吃過飯,再去徐家拜望一下,就該聯絡劉勘之,準備進京備考。

張懋修這幾天的反應也有點怪,甚至還想冒著雪溜出去,結果被二哥抓了回來,問他去哪也不肯說。至於說去見徐維志,又扭捏著不想去,讓張嗣修忍不住懷疑兄弟是不是和徐維志鬧了什麼彆扭。可再想想,徐維志那種性子,正常人都知道不會和他一般見識,自己兄弟又素來厚道,怎麼會和他翻臉,硬拉上兄弟走了。

等到掌燈時分,張家兄弟從徐家返回,臉色都不大好看。見了張氏,壓低聲音說出一個驚人的訊息:徐六小姐出了天花。

張氏的身體其實還是很差,燒剛剛退下去,但是身體依舊虛弱,本來她的身體素質不錯,不至於這麼容易被放倒。可這回病來的似乎格外厲害,即使請了江寧最有名的郎中,這病勢也不怎麼見起色。可是這訊息一傳來,她依舊拖著病體由丫鬟攙扶出來,詢問著兄長。

“天花?一共才三天時間,怎麼就知道得了天花?”

她的嗓子依舊很啞,說話有氣無力,中氣不足,往日裡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現在一副病嬌樣子。張嗣修低聲道:“別鬧,小點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