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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張氏粉面一寒,“我與範兄光風霽月,豈怕無知妄人蜚短流長?你不肯去,難道也是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丫鬟素來是怕她的,見小姐發惱,只好出去打問,過了時間不長,就回來稟報道:“範公子說是在寫什麼東西,這兩天一直把自己窩在房子裡,哪也沒去。具體寫什麼,就不知道了。不過他還給小姐寫了些東西,可是找不到人送。奴婢方才遇到範公子的伴當,把那東西給要來了,小姐要不要看看?”

要不要看看?這個問題讓少女也有了瞬間的迷惘,自己是該看,還是不該看?原本以為范進這兩日必是冒雪訪豔,不是去見王雪簫,就是去見薛五。如果是那樣,自己的心裡可能會有些失望,但也會有些釋然。沒想到他居然是把自己關在房裡,給自己寫東西,這寫的是什麼?看了之後,自己該如何回應,將來兩人的關係,又該向著什麼方向走?

病中的人思維本就不似平時靈敏,一連串的問題搞的她芳心紛亂,諸般念頭雜陳而至,一張臉變的通紅。丫鬟連忙用手摸向小姐的額頭,“誒?沒發燒啊?”

“蠢材,你懂什麼?把那東西拿來,給我看看。”

那是一張摺好的宣紙,裡面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內容,但沒有少女想象中,那種讓她臉紅心跳,或是不知如何自處的東西。說不上是欣慰,還是失望。仔細看去,看上面的文字其實是若干條目,如同醫家的醫囑。包括必須喝開水,房間裡煮醋,保持空氣暢通。天花的傳播途徑,然後根據這些論證,少女得的只是感冒,不可能是天花。再下來,則是感冒的一些小藥方之類。

此時有不為良相即為良醫的說法,讀書人多少都會點醫術,一般情況下不與郎中搶飯吃,不過要拿個方子來他們是能看懂的。范進開的藥方不算多高明,但看的出很認真。

後面的則是許多注意事項,比如要防範感冒病症惡化轉移,變成其他症狀,以及有什麼反應之後,又該去看什麼郎中,或者該做什麼防範之類。字寫的不大,一張紙全都寫滿,將將寫完。

少女看了一遍之後,撇撇嘴道:“比娘還煩……真是的,大男人婆婆媽媽的,說了說去都是小事……”

“那奴婢去把它燒了吧。”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這事不許跟其他人說,記住了麼?還有,你明天去一趟劉府,劉兄身邊那兩個僕從不是跟你很熟麼?你讓他們帶句話給劉兄,徐六小姐可能得了天花,也可能不是,請他務必要翻看藥書,儘快找出治天花的方子,萬一真是天花就指望他救命了。還有這事必須保密,提醒劉兄,千萬不可走漏風聲。”

呵斥走了丫鬟,少女並沒有把這張紙丟掉,而是捧在眼前又看一遍。在紙張四角,用鉛筆畫了幾張笑臉,這種畫風和圖案,當下除了范進沒第二個人做。看著那些畫,少女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知己難得,好兄長或許比好相公更難得。

人在病裡,精力不比平時,於看東西上其實很懶惰,可這張紙她拿在手裡反覆看了多次,才將它小心疊好,放到了貼身的一個小香包內。頭有些昏,她閉上眼睛準備睡一覺,拉了拉被子,腦海裡下意識地就響起范進的聲音。“被子不要捂的太嚴……”

“煩人,婆媽……將來成了親,他娘子一準被他煩死。”女孩嘀咕了一句,將被子略微鬆了鬆,沉沉睡去,睡夢裡的少女,露出了一絲美麗的笑容,這樣的笑容自從那日舞后,卻已是很少出現了。

次日過了辰時,范進依約而至,春香已經到劉勘之府上送信,房間裡沒人伺候,一切就只能范進自己來。他自顧倒了水,又給女子斟了一杯,上前伺候她喝下去。

打發丫鬟送信這事,本來就揹著張嗣修,自然也就沒人知道少女房間裡沒人,在丫鬟回來前,她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