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對退思不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退思身負王命,更應該顧惜自身安危,不可輕易犯險。”
“多謝仁翁提點,晚生自當謹記。不過這次的事不是因為我參加了什麼文會而引起,而是因為我要做什麼,得罪了一些人,所以有人想要給我點教訓,或是乾脆讓我消失。如果我真的從此深居簡出,正和了這些人心意,死和不死也就沒了差別。既然敢來邊關,心中早有準備,千軍萬馬都不在意,區區幾支鵰翎還嚇不住我。”
賈應元嘆息一聲:“退思你的膽量固然足夠大,可是我這把老骨頭,可是禁不起折騰。若是你有個閃失,我如何向相爺交待?”
“這是晚生自己不聽勸告,不能怪在老前輩身上。”
郭琥這時說道:“我看道長說的也有道理,如果隨便就被嚇住,接下來不知道還有什麼手段,道長這差事就沒法當了。至於防衛方面,這是我們武人的職責。這次是我沒當好差,下回道長再去哪,我把我的親兵派來當護衛,就不信那些人還能鬧出什麼花樣!”
范進搖頭道:“郭總鎮不必自責。這件事誰也不能預料,怎麼能怪罪到你頭上?至於護衛,本官身邊有鳴鳳鏢行的鏢師,他們的武藝雖然不能與總鎮身邊的扈從相比,不過術業有專攻,論起防衛戒備的手段,他們倒是還能拿得出手,比那些親兵衛隊更出色些。”
賈應元道:“誰出色的問題我們稍後再談,現在我倒是覺得這刺客來得蹊蹺。他們居然會知道退思參加文會,又事先挖好密道遁逃,選好暗算的地點,只怕不是等閒之輩。就連參加文會的人,也大多不知道退思會出面,更不可能事先調開街上的巡兵,預備一輛馬車在那裡。”
“我明白仁翁的意思,肯定是我們這邊有對方的細作。就是不知道細作究竟出在誰的身邊,又為誰服務。”
正說話間,張四端從外面告進,臉上滿是羞愧之色,一見范進就連連告罪。隨後在范進耳邊道:“這次是叔父丟人了,家裡方才查出一絲端倪,一個小管事揹著我們在外面欠了一大筆高利貸,還不上銀子就要被人打死。有人趁機拉他下水,讓他擔任耳目。這次文會他負責操辦之事,知道退思的行蹤,所以把訊息給賣了。”
“買家是誰?”
“那混賬東西腦子不清楚,也說不出買家是誰,只知道是個很闊的人物,出手極為大方,其他就說不出來。好在大同是個窮地方,有錢人不多,只要慢慢找,總可以找到。”
其實不需要慢慢找,這些線索已經可以把嫌疑人的圈子劃得很小,現在幾人的交談,實際是在考慮用誰來背這口鍋,而不是真的揭穿幕後主使身份。有這份能力豢養死士,又有膽量謀殺朝廷巡按的,放眼大同寥寥無幾。跟范進真正稱得上有這種過節的,就只剩朱鼐鉉一個。
不過一來朱鼐鉉身份尊貴,二來范進與他最大的過節是梅花老九,甚至為了這個女人連張舜卿都氣得離開大同。這種事說起來對誰都不好,自然是能不提就不提。看著范進那陰鬱的表情,張四端在旁安撫道:
“退思,聽叔父一句勸。忍一時風平浪靜,沒必要硬拼到底,等到將來找到機會,再和他算賬也不晚。”
“多謝叔父美意,小侄心裡自有分寸,天色不早,小侄先告辭了。”
按院衙門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面,為了保證安全,一口氣預備了三輛一模一樣的馬車,就連保護規模都差不多。范進倒不認為自己回去路上還會遭遇行刺,畢竟這種事籌劃一次就不簡單,現在自己的行動都是臨時行為,對方根本估計不出來,想要佈置殺手也不可能辦到。
但是作為扈從,卻不敢有這種自信。張鐵臂下了死命令,要求沿途必須保證安全,乃至房頂等要緊地方都要反覆檢查幾次才行,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張鐵臂甚至想把路面都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