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到底怎麼樣了,也沒人出來吱一聲,這能怪——”躲在李恪身後的徐映藍,吸著鼻子,語帶些不滿地抱怨,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恪扭頭警告地瞪了一眼,便將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相較於心存抱怨的徐映藍,另一邊的長孫夕和東方明珠則要安靜許多,兩人同樣站在李泰身後擋風,一個目帶焦急地望著緊閉的殿門,一個則是低頭不語。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餓著肚子站了一夜的女孩子們快要被凍哭時,才聽“吱呀”一聲,殿門被人雄開,太監躬身打起簾子,一趕明黃的身影邁步而出。
神色陰晴不明的李世民掃了一眼門外的幾人,“你們隨朕來。”
一行專至了太極宮偏殿,太監將書房門關上後,落座的李世民卻不吭氣,只是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
李恪瞥了一眼身邊的李泰,方上前一步,小意問道:“父皇,大哥他可是無妨了?”
本是好心地一問,卻像是點了炸藥,一聲冷哼,在睜眼的同時,李世民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龍案上,怒聲問道:
“你們誰來給朕說說,這上元節,你們不好好在宮裡待著,為何人會失足掉進曲江裡頭,差點兒溺死!”
三個姑娘都被他這模樣駭住,瑟縮了起來,卻沒人敢開口答話,只除了說來最冤枉的李泰,卻是舉步上前回話:
“兒臣不知。”
昨晚他們一行走散後,李泰便同遺玉在一處,回程時卻被阿生急匆匆地稟報,說是太子掉進了曲江裡頭,沿岸正在打撈,待李泰趕過去,人方才被半死不活地救上來。
急忙把人送回宮,驚動了已經睡下的皇上和皇后,面對昏迷不醒又開始發熱的李承乾,這一對夫妻又怒又急,便罰了他們守在東宮外頭站了一夜。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便伸手指著李恪道:“你說!”
“是,回父皇的話,”被點了名,李恪儘可能詳細地把昨晚的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話中不乏有些猶豫之處,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講了:
“昨夜出宮後,先是去了東都會賞燈,後來街上行人擁擠,便被衝散,兒臣同映藍在街上找見了夕兒,又在一家酒樓尋著了劉側妃同東方小姐,太子和四弟沒了蹤影,”說到這裡,他語調轉低了一些,側目看了一眼李泰,有些猶豫道:
“聽劉側妃和東方小姐說,當時太子同她們一起到了那家酒樓,恰逢著裡頭猜謎討彩頭,太子便一路猜到了樓上去,結識了一位陌生的小姐,而後兩人便結伴離開了,說是要去雁影橋看燈。”
聞言,李世民的臉色有些發黑,這事情還沒講完,他便猜到了八成,還是一個色字誤事,難怪剛才在東宮李承乾醒過來,問他事情經過,他卻稱作頭痛,避而不答。
“兒臣覺得不妥,因我們是偷偷出了宮的,也不知太子是否有帶著暗衛隨身,就這麼跟著一個陌生女子走了,於是我們幾個便又乘車匆匆趕去了雁影橋,等到那裡的時候,江邊已是一團亂,說是有人被從橋上擠到了江裡頭,而後我們便見著太子帶出宮的近身太監周福在那邊求救,方知是太子墜了江——父皇,兒臣不敢虛言,有夕兒她們作證,事情便是這個樣子了。”
這件事似乎是場意外,可因為那個把太子引走的陌生女子,在他墜江後詭異地沒了蹤影,便複雜起來了。
“是他說的這樣?”李世民問道,見三個姑娘都點頭稱是,沉默了片刻,看向李泰,問道:“你呢,他們幾個在一起,你那會兒去哪裡了?”
“賞燈。”
本來李恪聽見李世民質問李泰,心底還有些竊喜,可見李世民被李泰兩個字便打發過去,轉而讓東方明珠去作那陌生女子的畫像,心裡便不平衡起來,奈何知道他這皇帝老子向來偏心,便生生耐住了不忿,在東方明珠去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