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為輔,實際上,這座船廠建成後,一直以修理船隻為主業,所建造的也僅只是一些小型帆船——那些百多噸的小型西式帆船,現在已經取代了艦隊中的中式帆船。
但小型西式帆船並非是其建造的全部,就像現在於下水滑道上的這艘船隻一般,它的外形與普通的帆船截然不同,他的船體類似於江上的江船,但是其船體上部卻是內傾成一個四十五度的斜面,而在船甲板上卻不見高聳桅杆,兩側亦不見櫓槳,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煙筒。
而這艘船就是長江水師的第一艘炮艦——鐵甲炮艦!
沒錯,這是一艘鐵甲炮艦,其之所以被稱之為“鐵甲”,是因為他那木製的船體上方釘著一層半寸厚的鐵板——這些鐵板都是透過上海的洋行購進,足足有數十噸之多。
在陽光的照耀下,木質船體上方的露出的鐵甲發出黝黑的光澤,而其舷側,敞開的炮窗處伸出四座短短的炮筒,那是三十二磅卡龍炮,加上其船艏、船艉的四門卡龍炮,其一共擁有12門火炮,這並不是其火力的全部——在其船頂甲板上,還有一圈一米多高的鐵板護牆,水兵可以在那裡排成隊用槍射擊水上目標。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它完全使用蒸氣動力!
鐵甲、火炮以及蒸氣動力,使得它一但下水,既有可能成為整個長江的霸主,即便是縱橫長江的太平軍水軍也不全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這艘實為木船的“鐵甲艦”正停在那條400英尺的下水滑道上,像一名即將出徵的戰士威風凜凜,巋然不動。一面紅旗在船首的旗杆上高高飄揚,獵獵作響。這是義軍的旗幟,其源自元末的紅巾軍,只不過現在這紅巾不再繫於頭上,而成為義軍的戰旗。
而這旗幟所傳承著的正是某種希望!
碼頭上,擠滿了船廠主管和工匠們,人山人海,萬頭攢動。長江艦隊那些穿著白色軍裝的水兵隊也齊刷刷地一字排開,手持步槍倍顯威武之勢。
一丈高的祭壇搭建在碼頭的中央位置,巨大的祭壇上擺著用黃色錦鍛覆蓋的祭案。祭案上,香爐、臂香、供果一應俱全,儘管這是一艘“西式軍艦”,但是其下水卻使用傳統的方式。除了船廠主管以及從香港聘請的造船專家格蘭森之外,還有武昌本地的知府等一干官員分坐在祭壇的兩旁,當然,還有大都督府內的官員、幕僚,畢竟“鐵甲艦”下水,對於義軍而言是一件大事。
“大都督到!”
隨著一聲喝令,這些人紛紛起身向大都督見禮,作為義軍大都督的朱宜鋒鞠手還禮後,便走到格蘭森的面前,謹慎地問道。
“格蘭森先生,“楚望號”不會有問題吧?”
“楚望號”這是這艘“鐵甲艦”的艦名,這一艦名出自武昌的名勝之地“楚望臺”,這倒也與長江艦隊根基在於湖北有著根本的聯絡,雖說“楚望號”並不是長江水師最大的軍艦,但是它卻是戰鬥力最強的軍艦,蒸汽機、鐵甲以及三十二磅炮,無一不表示其蘊藏著的戰鬥力,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它是一艘內河船,吃水極淺如此,才能於長江以及附近湖泊航行無阻。
面對大都督的問題,格蘭森這個造船工程師微微欠了欠身體,用一種充滿了不列顛式驕傲的口吻回答道。
“大都督,經過我們這樣艱苦卓絕的努力如果還會出問題的話,那就是上帝在跟我們開玩笑。”
他的言語顯得極為自信,其實也難怪他這麼自信,表面上,這是一艘“鐵甲艦”,可實際上,他卻非常清楚,這不過只是在木製內河駁船的基礎於其水線上舷側木板上釘上了一層鐵板罷了,從而使得其船舷具備更強的防護能力,至於鐵板的重量甚至還沒有達到它的實際載重能力,而他現在唯一考慮的問題就是,這艘船能不能達到設計的航速——7。5節的最大航速。
在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