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官兵都在捨生忘死的向英軍發起進攻,在英軍投降或者攻進多倫多之前,他們不會喘一口氣,那怕是死,他們也會繼續前進!
對於士兵們而言,出現在戰場上的團旗既是一道催命符,同樣也是一個勝利的象徵!
就像此刻,那面飄揚的團旗,就象徵著勝利!
象徵著他們的決心與勇氣!
在團旗的鼓舞下,數以千百計官兵們捨生忘死的進攻著,在攻佔了英軍陣地之後,他們並沒有停止,而是毫不停留的立即向縱深挺進,英軍的防線更是一觸即潰,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們的腳步!
看著遠方,那個用盡最後一絲生命,把團旗插在敵人的陣地上的旗手被救護兵抬上了擔架,安國濤立即丟開身旁的參謀們,朝著傷員回撤壕快步走去,他想去看看那個旗手。
如果說,在這場戰役中誰是讓他無法忘記的,恐怕就是這個旗手,也許,只有他才有資格作為這場戰役的象徵。
任何一支部隊,旗手都是最優秀、最勇敢的少尉,也是士兵們最親近的長官之一,在一個步兵團,或許士兵可以不知道長官的姓名,但一定會知道旗手的姓名。在這個剛剛組建的部隊之中,同樣也不例外。
而且四個步兵團中的旗手,都是極為優秀的軍官。當然,原本他們也是最有前途的軍官,他們將會是團中最早晉升中尉、上尉以至於少校的軍官,任何一名少尉被委任為旗手,往往都意味著他們開啟了軍旅生涯的高速路!
但是現在,這名極為優秀的少尉,卻……他是活還是死了?
走到兩百多公尺外的傷兵回撤壕,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其中到處都是傷員,默默的在回撤壕裡走著,終於,安國濤看到被兩個擔架兵抬下來的旗手,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二歲的少尉,腹部的軍裝被撕開了,血不斷的從繃帶處向外湧著,白色的繃帶被完全染成黑紅色。
“長官,他的身上一共中了三槍,都是要害傷!”
在師長到來後,剛剛為檢查傷口的軍醫官在一旁解釋著,軍醫官看著旗手,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支撐下來的,按照的正常的情況,他早就應該倒下了,但是他卻用身體支撐著軍旗。
不知是軍旗支撐著他,還是他支撐著軍旗。
彎下腰身,看著呼吸越來越微弱的旗手,安國濤注視著他的臉,年青的出奇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痛苦之色,有的只是一種平靜,一種看透生死的平靜,旗手在看到長官到來的時候,強撐著行了一個軍禮。
“長……長官……”
他想問些什麼,或許他最關心的問題就是部隊有沒有完成戰鬥任務,還有他的團旗,或許那也是他的牽掛。
“掌旗官,你結婚了嗎?”
掌旗官,這是旗手的官方名稱,他要親筆給這個旗手的妻子寫一封信,他知道,眼前身重傷的旗手很難再活下來了。
“結……結過了,還有一個沒……沒、出世的孩子……”
話聲越來越低微的旗手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但是微笑中似乎還帶著一些遺憾,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被天空,似乎他看到闊別已久的妻子的臉龐,又像是看到了未出世的孩子,但他眼中的神采卻正在一點點流逝著,眉宇不時緊皺著,他正在經歷著劇痛的折磨。
“我……真……想……!”
這是旗手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他的眼睛依然睜開著,似乎他的心願未了。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是想打進城嗎?還是再看一眼妻兒?
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對於他來說,他年青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站起身後,安國濤衝著旗手行了一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