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無數的人,滿手沾滿血腥。她能接受麼?
要自己怎麼說呢?說自己接觸她都是為了她身上可能適合自己修煉的氣息,說自己對她這般好,努力讓她依賴自己,只是為了讓她變心,在這上面打擊蘭璟?她會原諒自己?
無論是不是坦白,不是都是這樣的結局麼?
因此說不出口吧。就算被她發現了,能解釋什麼?給她說,我現在對你有真感情,我不會再傷害你,我離開你會很難過,看到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度日如年……
他不會說這樣的話,就算說了,可信度,也一點兒沒有。
要留下白曉凡麼,他有的是最卑劣的法子,或者,稍微光明一些,如蘭璟那般,一根暗藏玄機的簪子?但,他也一樣也做不出來。
想到這裡,月微嵐第一次有了後悔,第一次覺得自己處境這般可笑而悲涼。他抱緊懷中的白曉凡,再次吻她,希望證明至少此時,白曉凡是屬於他的,只屬於他的。但是他更知道,這個屬於的理由是多麼單薄,隨時就會變成一把利劍,反而戳向他。
白曉凡閉上眼,承受他從額際開始慢慢蔓延的吻,微微顫抖著,卻是緊緊抱住他,努力接受那逐漸變得如狂風暴雨般的吻,當感覺他的舌,有些蠻橫地侵入她的口中時,她微微哼了一聲,只為那完全陌生的方式與感受。他抱她抱的似是要揉碎了她,還這般搶走了她的呼吸。
他似是不準備放過她了,任何可以逃離獨自呼吸的機會都不給她,舌頭被他捲走,牢牢據住,那種奇特的痠麻感覺,讓她不由自主渾身發顫,胸悶頭昏的感覺漸漸襲來,可從小腹升起的奇異的熱度,漸漸分佈到全身,更是惹得她心慌繚亂,不知所措。
而當月微嵐緩緩離開她唇的時候,她才重新拾回了呼吸,可大量灌入的新鮮空氣,同樣樣她不適應到極點,她喘息著,頭疼欲裂,似是有什麼東西漸漸侵襲著她,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卻能看到很久以前那些。不是小時候,而是更早更早,早到她會奇怪自己竟然經歷了那麼長的生命。
“曉凡,回去睡覺了。”她昏昏沉沉間聽到月微嵐在她耳邊低語,可聲音太低,太啞,她聽了竟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裡睡不行麼?”白曉凡聽見喘息漸漸平復的自己這樣說,她承認這句話沒有經過自己的腦子,就這樣說了出來。
之後便是長久的寂靜,正當她笑著扶著頭,想要說自己是該回去睡覺的時候,卻感覺自己被輕輕抱起,放在了床上。而她,初初挨著了帶有清淡薔薇香氣的枕頭,便像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家般,立馬安心地閉上了沉重的眼簾,滿足地沉入了睡眠。
月微嵐見她立馬睡著,一時間哭笑不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嗎?白曉凡,終究還是單純的白曉凡罷了。他靠在床邊,凝視著白曉凡的睡顏,仍是思緒萬千,無法冷靜。
在她面前,他已經不只是亂了方寸,他連原本自己該是什麼樣子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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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璟接著有些微弱的燈光打量那個千絕山代代相傳的御妖盒,他已經研究過無數次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啟。沒有開口的盒子,真的能開啟麼?
寧媚見到他又在打量那個盒子,便往角落裡躲了幾步,沒好氣地縮在自己柔軟的毛中,眯了眯眼,準備睡覺。她不喜歡回到狐狸的樣子,可是隻要進客棧度夜,蘭璟就會要求自己變回狐狸,怕不方便。其實還不是怕自己跑了。自己才不會跑呢!就這般法力盡失地跑掉,且不說她多狼狽,月之仙子那兒也沒有給她的補償了。
微微打了個哈欠,就聽到蘭璟喚她:“紅狐,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很強的妖氣從大漠那個方向傳來。
她沒好氣地道:“我現在沒有什麼妖力,哪有以前那麼敏感。而且,叫我寧媚。”
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