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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了。

她微微一抖,背過月微嵐,走到炭盆邊,用長長的銅剪翻了翻盆中已經燃成灰白灰燼的香碳,通紅的火星便濺了起來,溫熱的浪撲面而來。她轉頭,看向月微嵐,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很久。”月微嵐站直,離開床邊,向白曉凡走來,月光將他的影子拖的很長,卻讓他的臉若明若暗,“久到我決定出現在這房裡來等你,讓你一進房間就能看到我。”

“啊?”白曉凡微微一愣,不大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月微嵐微微一笑,勾魂動魄,她怎會知道他每日都來,看著她練習法術,看著她入睡,直到第二日天快亮,宮女來叫她起床,他才離開。他們最近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已是她受罰那次,半年過去,他看著她一點一點地長大成熟。能夠出色地周旋在所有人中間,法術越來越高強,有時候她練習的時候,站在角落的他甚至都覺得有些扛不住。他知道她也想他,最初沾沾自喜,可後來,卻覺得那想念越來越稀薄。是她連這都學會隱藏的深了,還是真的就淡了。

她今天明顯心情很好,見到他,竟是喜形於色,可這良好的心情,是誰給她的?

“白曉凡,我不在,你也能很開心吧。”月微嵐唇角微勾,就噙著那魅惑入骨的笑容,問道。

“什麼意思?”白曉凡看著他久未出現的如此邪戾的笑容,聽他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整個人都傻掉了,他認為自己過得很開心?

月微嵐眼中的光清清淡淡,從來便與他的笑不是同一溫度,“難道不是麼?”

白曉凡嘴都氣歪了,她深喘幾口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月微嵐,若是你真這樣覺得,為什麼還要不斷在我面前出現?”

“是啊,所以剛剛我在等你的時候一直在檢討,不過,似乎我們分離後,我也就在你面前多出現了一次,這就叫不斷了麼?”月微嵐語聲不急不緩,就這樣平淡地如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般說著。

白曉凡手上的銅剪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之後嗡嗡的迴音,響在空蕩的房間,轟的耳朵發疼,是啊,只見過他一次,每天見到的他都是在夢裡,所以才覺得似乎是每日都相見般。人家,也只是施捨性地來看過自己一次罷了。她唇角勾出了慘絕的弧度:“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再也不要做那些真實到迷惑了她的夢了。

“放心,”月微嵐唇邊的笑意傾城的美麗,可說的話,卻刺骨的寒冷,“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這世上本就沒有誰離開了誰是過不了的。”言罷,便轉身而去,故意自私地將背影留給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的白曉凡。

是啊,他離開了她一樣能過得很好,少了一個她,他也能找到更多的白曉凡,甚至比她更好,比她美麗,比她聰明,比她懂事。可是她,卻只得這一個月微嵐,雖然傷得她體無完膚,但是好是壞,她再也無法尋到可以替代的。

她關上門,氣沖沖走回床邊,扯過被子,倒頭就睡。她累了,她累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也便在這奇異的自我催眠中,昏昏沉沉地將這一夜度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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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暮春時節,白曉凡在這宮中,已經呆了一年光景了。而她也敏感地發現了最近宮裡的氣氛不大對勁。人人都低頭行事,唯恐行差踏錯,稍有空閒,相熟的宮女太監們便圍坐一堆,嘀嘀咕咕,神色詭異,待看到有生人來,就又立即散開。

白曉凡找來彤兒,經過詢問,才知道,原來紫玉國蠢蠢欲動,已是與大曆撕破了臉面,聽說已經在籌兵備戰了。大曆剛剛建朝,根基未穩,因此,雖然國土面積是紫玉的幾十倍怕也不只,但全國上下仍是人心惶惶,唯恐征戰時的鉅額賦稅,災荒飢餓降臨到自己頭上。

白曉凡好幾日沒有見到封漠斐,也無法關心他是如何處理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