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靜言知道沒有什麼大事,夏荷是不會來找她,拍了拍董大山的肩膀,說了聲,“董大人,你把朝服換上吧,我一會兒回來,我們就能進宮了。”
董大山彷彿被一道驚天旱雷擊中,怔愣在原地,而遲靜言已經收回手,不需要管家帶領,輕車熟路朝董府大門走去。
董大山跌坐到椅子上,臉色慘白,聽七王妃的意思,她一會兒回來就會喬裝打扮成小廝,然後跟他一起進宮。
天吶。
董大山揪著自己的頭髮,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遲靜言很多錢,不然這輩子,那麼多大臣,為什麼她就揪著他不放。
董府內堂,董大山正兀自傷心,兀自檢討,兀自反思,兀自難過;董府門口,則有人很很驚訝。
夏荷的表情很焦急,“王妃,宮裡來的公公正在府裡等著您一起進宮。”
遲靜言側過身看了董府大門一眼,早知道端木亦元會宣她入宮,她就不來威脅董大山了。
看把他嚇唬的成什麼樣子了,說實在的,就連罪魁禍首的遲靜言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說到底呢,也不是像董大山想的那樣,那麼多大臣她非揪著他不放,實在是其他大臣,她沒對他熟悉。
至於今天,她讓董大山把偽裝成小廝的她帶進宮,只是因為據她說知,有資格進入金鑾殿上早朝的大臣,就只有董大山請病假了,她不找他,還能找誰。
所以說啊,這個世界的是,都是有因才有果。
話又說回來,遲靜言在“碧玉春”喝茶,怎麼忽然跑到董府嚇唬董大山,還真事出有因。
茶樓這地方,總是匯聚了各種各樣的人,自然也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訊息,先不管它準不準,流傳的八卦總是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
遲靜言這一次是帶著目的坐在“碧玉春”,這茶樓的確奇怪,不見老闆這很正常,關鍵是就連掌櫃的也是愛理不理,根本就不像剛剛開業,急需要拉攏顧客,積攢人氣的新店。
人的心理就是那麼奇怪,像是獵奇,掌櫃的越是愛理不理,連店小二也是眼睛放在頭頂,兩隻鼻孔朝天,他們越是要去喝茶。
遲靜言約莫著,不管什麼樣的人,約莫著骨子裡都有受虐的潛質吧。
所有人進店喝茶的人,要喝什麼茶,都要自己去端,店小二隻負責告訴他們,他們要的茶好了沒有。
遲靜言挺自覺的,雖然還沒喊到她的桌牌,她還是起身去等著。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對店裡其他客人都冷若冰霜的店小二,唯獨對她微笑,而且把她點的茶親自送到她桌子上。
與眾不同,總是格外吸引人注意。
這不,女扮男裝的遲靜言很快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遲靜言到底還是不大習慣被人這樣盯著看,低頭看著手裡的茶杯,只希望這樣的矚目快點過去。
事實證明,人們對八卦的興趣,遠遠大於對人的本身。
遲靜言聽到鄰桌正在散播熱情騰騰的八卦。
“陸公子,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沒看到李公子?”
“哪個李公子?”有人接上話問道。
“李丞相的獨子李少峰李公子。”
“咦,他今天是沒來,他不會是昨天在怡紅院累過頭了,還沒起床吧?”
“他是還沒起床。”第一個開口的男子,幸災樂禍地笑,“不過啊,不是在怡紅院累過頭,而是被他老子打的半死,沒十天半個月,根本下不了床。”
“不會吧。”有人不信,“李丞相溺愛獨子李少峰,這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也正是因為溺愛,這才會愛之深恨之切。”那個男子開有人對他的話題感興趣,說得更起勁了,“我姑媽的表妹的哥哥的姘頭的兒子在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