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著疑惑中,就聽他溫聲解釋:「溫老闆, 你我二人皆未帶有僕從,前路怕有坎坷, 為防意外,你握著樹枝的這頭, 我拉著那頭,我們二人慢著些走, 你也好省些力氣。如何?」
溫知著恍然:「原來,這是給我用的啊?蕭老闆,這是隨身帶著工具刀嗎?」
蕭興運不好意思笑笑:「習慣了, 倒是讓溫老闆見笑了。」
溫知著笑:「無妨,我也常隨身帶著印鑑。」
蕭興運愣了一秒, 而後恍然一笑:「謝溫老闆寬慰。我們走吧。」
溫知著:「好。」
這時,溫知著有點後悔,今日為參加這個勞什子宴會, 穿得有點不方便。說是不方便吧,走這山間小道倒也無妨,寶枝在下頭等她, 她自上來看看,結果遇見了蕭興運。
兩人順著小路慢悠悠往上走,蕭興運走在前頭,溫知著拉著樹枝一頭跟在後頭。
因著樹葉密集,雖是接近晌午,山間一點不熱,反而沁著幾分清爽和涼意,偶有清風襲來,挾著意外的芬芳入鼻,讓人心曠神怡。
他們兩人行在山間小路,各看各的風景,彼此間的呼吸交錯,落入靜謐祥和的山林中,漸漸與之相融,不突兀不違和,也不覺得侷促難捱,有種難言的自在閒適。
「溫老闆,等等。這兒有個好東西。」
突然,蕭興運站定,請她拿著樹枝,而他自去了一旁。溫知著順著看過去,這才發現旁邊的枝子上掛著一串串果子,蕭興運便是去摘那果子的。
果子長得很好,一個個圓潤飽滿,外皮是深深的紫紅色,再有綠葉相襯,有的外面似還覆了層類似的霜白。蕭興運摘了一串果子,取出帕子將它們一個個擦乾淨,隨手遞了一個給溫知著。
「溫老闆,嘗嘗嗎?這是山上常有的野李子,我還道如今時候過了不得吃,沒想便遇著了。」
「野李子?」
溫知著有些稀罕。
這種山中野果子,她還是頭回見。她摩挲著那顆李子,其外皮光滑細膩,似能感覺到其內裡肉質的彈潤。
「嗯,我得閒的時候,總愛在山裡逛逛。從春天到冬天,幾乎每季都來。」
蕭興運說道。
「像這時候,我們來得已算晚了。春天的時候,白色、粉色小薔薇花開了遍地,不光花好看,它們那剛抽出的嫩芽最好吃。折上幾枝,去刺剝皮,一口一段,是真甜!」
溫知著若有所思:「我好像小時候也這樣吃過,不過不是在山裡。」
「原來溫老闆也吃過啊。你先嘗嘗李子,看合不合口味,這會兒應是長熟了,少酸多甜。」
「好。」
牙齒一咬,似能聽見果皮應聲而裂。豐潤而酸甜的汁水瞬時迸濺,口中立時盈滿果香與馨甜滋味。幾乎沒怎麼費力,溫知著吃完一個李子,旁邊的蕭興運見她不嫌棄,又多擦了幾個遞過去。
「謝謝蕭老闆。」
溫知著接過果子,一手拿著,一手慢悠悠吃著,偶爾動兩步,四處看看。
「可否請蕭老闆再講講山裡,老實說我還頭回這般,著實有些新奇。」
溫知著只記得前世小時候在農村住在一段時間,去地裡撿過麥子玉米,也去挖過花生紅薯,但家鄉沒有山,無緣去山中淘寶。
這一聽,就覺得很有趣。
蕭興運笑道:「溫老闆喜歡聽,我就多講講。」
「像在春天,除了吃野薔薇,還有開了滿山的映山紅,隨處可見,自可摘了直接吃,清清甜甜的;還有那種毛毛尖兒,也是從草上摘掉的,把最嫩的那頭摘下來,撥開是細而密的白色小絨尖,吃到嘴裡嚼一嚼,甜甜的;小時候還會去挖甜甜根兒,那根兒一節節的,洗乾淨了吃,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