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妄聳肩回:「這我肯定不知道啊。我若是知曉,犯不著讓問溫老闆次次上門催著,你說對吧?」
「說的也是,只要不是江大先生故意為之就好。」
「那當然,我這人吧,看似隨心所欲,卻是最守時的。無故拖延什麼的,自輪不到我身上。」
溫知著狀似深以為然贊同點頭,便說了她不日要出差一事,可能久不會過來,若是他寫好了稿子,可派人送去辦公室,等她回來再行審閱。
一聽她要出門,江無妄不自覺眼睛亮了亮,桃花眼透著狡黠,刻意道:「那預祝溫老闆諸事順利。若是碰見好玩的,自可賞玩一番。」
言外之意就是,不必著急回來。
溫知著抓住他尾音壓抑的小雀躍,突然起了個壞心思,笑道:「我想也是如此。是以,我今兒來,就是跟江先生說一聲,在走之前啊,少不得這幾日都是要等門的。每日領一部分稿子回去,我也好交差啊。」
江無妄:「……」
突然梗住。
你交什麼差?你自己就是東家!
這糊弄誰呢?
江無妄順勢往躺椅上一倒,懶得敷衍道:「不想寫,寫不出來。溫老闆,你來也沒用。」
他伸手一接,弄了片落葉覆在眼上。
罷工之意,再明顯不過。
溫知著:「……」
她連著深呼吸幾次,方才壓住將他揪起來的衝動,維持著語氣的平和:「江先生,這是又沒吃好?不大爽利?」
「嗯哼。」
江無妄鼻子輕哼。
溫知著一捏拳頭,耐著性子道:「雖說江先生愛吃甜食,我倒知道個市井吃食,新鮮有趣,不知江先生可感興趣?」
江無妄:「嗯哼。」
溫知著又言:「名曰攤串串,江先生可有聽過?」
江無妄:「嗯……哼……」好像沒聽過。
但他豈能暴露自己的無知,隨口道:「市井之食,粗鄙得入不了口,不吃也罷。」
「原來如此啊。」
溫知著拉長了尾音,叫江無妄心頭一顫。
「這挺可惜的。我想著,像江先生這般最愛吃喝的,定不願錯過任何美食,只沒想到,在您這兒吃食還分個高低貴賤啊。」
「嘿,你少給我扣帽子。我說一句不吃,你就如此編排我。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地隨你見識見識。」
溫知著拒絕:「別,怕汙了您的口。」
江無妄氣得抿唇不語。
溫知著起身離開,直快走到轉角,回身見著江無妄氣哼哼地躺在椅子上喘氣,笑問:「江先生,您不去,我就先行一步了。」
「誰說少爺我不去了!」
江無妄一把扯下臉上的樹葉,站起身,理好衣袍,自跟了溫知著出去。一路上,他頗為氣不順,直說要是不好吃,他稿子更寫不出來。
溫知著笑不答話。
到了地方,她才知道攤主又有上新。
一桌子有攤串串,也有另備個小砂鍋煮著串串的,砂鍋咕嘟咕嘟冒泡,香氣四溢,映襯著這漸漸溫度變涼的時節。
江無妄瞧著這個地方不甚起眼,就有點皺眉,但又不能不吃就走,總覺得未比先輸,硬著頭皮坐下來,聽著溫知著點菜。
溫知著偶有問他偏好,他也冷著臉,答聲「隨便」。於是,溫知著也不照顧他這個少爺脾氣,點了一堆自己愛吃的,剛好連帶著午飯那一份,又要了店家新出的料碟。
江無妄瞧著她如魚得水,半點不自在沒有,眸光微閃,道:「你倒是變化挺大。」
溫知著嘴裡含著鵪鶉蛋,睨他一眼沒說話。這鵪鶉蛋炸過一次,外皮淺黃微皺,再經火一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