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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骨的冷意，淡淡的，由靈魂遍佈到全身帶來針刺般的疼痛。他於他竟是如此相似，最尊敬的人卻是害自己一生的人。這種痛他永生都不會忘記。而他，會於他有相同的結果嗎？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就不怕我說於他嗎？”在那寒意之下，蔓塵的聲音裡也多了幾分僵硬。

三爺抿一口茶輕笑一聲道，“那魔鬼若是寧肯犧牲你你就會隨我一同下地獄！反之，他若是將你看的比一切都重要，那我就會殺了你。他讓我失去了所有，而我也要讓失去一切。而對於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

清澈的眸子漸漸被那出離的憤怒所代替，“那不過是你們之間的戰爭，若不是你們他這一輩子可能會永遠只是活在你們看不見的角落裡，幸也好不幸也好，又如何會牽扯進這無盡的權勢爭鬥中。你們如此待他……這對他公平嗎？僅因為他母妃出身平凡，他便不是你們的兄弟嗎？”

冰冷的淚滑落下來，蔓塵有些驚訝的拭去面上的淚痕。

他哭了……

不是為他自己，因為眼淚是用來取別人同情和憐惜的東西，因為從來沒有人會憐惜他，所以從很小開始他便不懂得如何流眼淚。可是今天，這淚卻是用來憐惜別人的，用來憐惜那與他命運極其相似之人的。那麼，可不可以也算是，他其實是在憐惜他自己！

“公平？！”三爺嗤笑道，“如何叫公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便是權鬥中唯一的法則。即便是兄弟又如何，最是無情帝王家。他火燒清音府時又何時念過兄弟之情，這便是他的報應，他作為那人走狗的報應！哈哈……”

最是無情帝王家，而他和他，說到底……不過都是那皇權下的犧牲品罷了！

“三爺，不好了。在山下發現了敵方的蹤跡！”急促的聲音略略緩和了兩人間越發沉重的氣氛。

三爺似是早有準備，“有多少人，那人可在其中？”

“回三爺，大約有三萬人，他們身背桐油似有燒山的意思。並沒有看到永定王的身影！”

三爺的眼眸中綻放出一抹冷冽的寒光，“燒山，燒山好啊，哈哈。看來那魔鬼是決定要放棄你了，那麼，你就隨我一同下地獄吧！哈哈……”

燒山……！

明眸緩緩閉上，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澈，唯有那掛在臉上的兩道銀痕來證明那液體確實出現過。

“三爺說的好，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敗軍之將安敢言勇！”

煞那間綻放的寒光讓三爺也為之一怔，隨即強自笑道，“很高興你能明白這個道理，而今他已經將你的生死棄之不顧你也終於認清了這個魔鬼的本質了吧！”

蔓塵清澈的明眸泛著冰冷的寒光，越是清澈越是冰冷，猶如那冰封了千萬年的寒冰。

“只是三爺似乎搞錯了，我之所以會來這裡並不是要將自己的性命交與你的。我要賭的，也不是我的命，而是我的心！我很感謝你給我這個抉擇的機會，只可惜，我命由我不由你！”

眼看蔓塵要走出房門，三爺恨恨的一咬牙道，“攔住他！”

一道凌厲的身影毫不遲疑的擋在蔓塵身前，蔓塵微微頓住身子側首看去。

“李大哥可是要幫他攔我？”

李浮偏頭躲開他清澈的眸子低聲道，“抱歉，他是我的主子，我只聽命於他！”

冷冽的笑意緩緩在唇邊綻放，“那是否他的生命對你來說也遠勝於一切？”

李浮低下頭道，“是！”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