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看著他:“高先生。”
來人正是高家在方固城明面上的大掌櫃高遠湖,一個在方固城黑道讓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高家的產業大部分都是賭場,然而見不得光的部分才是高家的基礎。有人說過,方固城裡那些自認為混黑的人,和高家相比其實連不會走路的小娃娃都不如。
高遠湖招了招手,有個親信夥計隨機跑過來,放在門口一個看起來很精緻的木箱,不是很大,也就一尺多長。
高遠湖深吸一口氣然後附身一拜:“我代表我們高家向天啟宗表示歉意,向那位小朋友和你受傷的朋友表示歉意,向你安宗主表示歉意。”
他站直了身子:“有件事我需要說明,雖然你可能不信。高家雖然做著很多生意,但只要是姓高的都不會去做販賣兒童這樣的齷齪事。這不僅僅是我的態度,也是高家的態度。已經被你打傷將死的那個人叫劉衛東,是我高家這個賭場的管事。我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如此的喪心病狂,所以即便安宗主不出手,我也會殺了他。”
他指了指那個木箱:“這裡面是一顆金品的丹藥,可以幫助你那位朋友恢復。若是安宗主願意,我們高家可以派人去為那位朋友醫治。斷臂可以再接,他的修為境界也能有所提升。除此之外,我們高家願意賠償,只要你開口,我就不會拒絕。”
安爭緩緩站起來,伸展了一下雙臂。他走到門口蹲下來開啟那口小箱子,裡面頓時一陣金光穿透出來,似乎連雨幕都驅散了。一條一條的金光筆直的射出去,讓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的人心中都不能平靜。
那是金品丹藥,用價值連城四個字都無法匹配的金品丹藥。
安爭用兩根手指捏著那顆金品丹藥拿起來看了看,然後啪的一聲把丹藥捏碎,隨手灑在地上的積水裡:“這些東西,不需要你給。我想要的也不是什麼丹藥,什麼錢。”
他把小箱子裡價值不明的銀票撕碎,然後語氣堅定的說道:“涉及到了販賣孩子的所有人,全都帶到我面前來。這個劉衛東的一切同夥,少一個都不成。我當然相信高家不會做這樣的齷齪事來賺錢,也當然相信高家的態度。但這件事,我打算自己來找結果。”
高遠湖眼睜睜看著那顆金品丹藥被捏碎灑掉,臉色忍不住變了變:“安宗主,似乎有些過了。”
安爭拖著椅子走回門口,椅子腿在地面上拖行摩擦的聲音那麼的刺耳。他有些疲憊的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語氣平淡的回答:“高先生認為我過了?那麼高先生認為,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家庭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若是我弟弟找不到了,我會什麼樣?”
高遠湖道:“高家會賠償那些人的。”
安爭問:“那些被賣出去的孩子還能找回來嗎?如果找不回來了,你就算賠償給那些家庭再多的銀子有什麼用?”
他指著那個之前跑出去報信又被帶回來的賭場夥計:“你過來。”
那夥計嚇得渾身發抖,可是又不敢不去。高家的人都在這,他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他顫抖著走到安爭面前,安爭一把將他的頭髮抓過來,然後一拳擊碎了這夥計的咽喉。屍體被安爭舉起來拋在大街上,將地面上的雨水濺起來很高。
安爭從袖口裡摸出一把銀票丟在地上:“我殺的這些都是你的人,他們該死,他們家裡人不該死。你幫我把這些銀子賠給他們家裡人,你看看他們會不會原諒我?”
高遠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低頭看著那些銀票怔怔出神。
安爭重新坐下來:“你的人該死,我殺之。但他們的家人也不會原諒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找我報仇。那些孩子該死嗎?他們的爹孃找不到自己的孩子了,你拿著一些銀子送過去,他們就會把你的銀子當他們的孩子?”
安爭道:“這是底線,不管是不是你的,是我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