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還是有些恐懼。”
“他把藥給了我,然後我給他下到了茶裡。”
陳在言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然後他讓我坐在他身邊,這樣他才會有勇氣喝下去。”
一瞬間安爭覺得自己心裡堵著什麼東西,胃裡也是一陣翻騰,想吐卻吐不出來。他覺得眼前的陳在言是那麼的噁心,道貌岸然,可是那張人皮之下藏著的也是一個惡魔。
陳在言陷入了更長時間的沉默:“若是可以的話,我想請你過一陣子再殺我。”
他看向安爭:“如果我現在死了的話,那麼前線上會死更多的人。一旦我死了,太后的人就會立刻把兵部霸佔。到時候一群根本不懂得領兵,不懂得如何運作兵部的人掌權,對於前線依然在浴血奮戰的幾十萬大燕將士來說,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安爭扭過頭,不想再看他。
安爭追求的是一種除惡務盡的境界,這也是他的性格。陳在言該死嗎?該死!因為陳在言的罪惡不僅僅是郝平安的死,還有當時兵部死的其他人。那些人之中絕大部分都是太后安插進去的,可是也不排除有誤殺的可能。可是這種罪惡,安爭沒有辦法馬上就把他剷除。
誠如陳在言自己所說,一旦陳在言現在就死了的話,那麼對於前線上還在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來說真的會是一場災難。
太后能用的人是誰?多是從趙國帶來的親信。這些人本就沒有什麼能力,一旦掌權就會為所欲為。他們不懂得怎麼運作兵部的事,將十幾萬將士的生死交給太后那邊的人,安爭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況且,趙國和燕國的關係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親密,如果能夠削弱燕國,趙國必然十分樂意。這一場幽燕兩國之間的戰爭,一旦兩國是兩敗俱傷的下場,這才是其他小國願意看到的結局。
“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噁心?”
陳在言苦笑:“我也是。。。。。。從老尚書走了之後,我就不敢再照鏡子了。每一次我站在鏡子前面,鏡子裡看到的都不是我自己,而是老尚書那張臉。他對著我笑,對我說你做的沒錯,可是越是這樣,罪惡感在我心裡就越是沉重。”
陳在言抬起自己的手,手腕上有幾道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傷口:“嘗試過死。。。。。。但死解決不了問題。”
安爭嘆息一聲:“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就當我沒有問過。對你來說,可能活著比死了更加折磨。”
陳在言默然。
安爭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往外走。
陳在言急切道:“你的傷勢還沒有治療,血還沒有止住,你去哪兒?”
安爭大步走著,任由血滲出繃帶:“我要回家去,家裡溫暖些。”
陳在言道:“你這個時候回去,太后那邊的人肯定會趁機殺了你。”
安爭搖頭:“曾經想殺我的人可比現在這些人級別高多了,我依然沒有死絕。況且,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沒有那麼容易被殺。”
安爭走出房間,下午的太陽正是最高的時候,陽光有些刺眼。安爭踩著陽光往前走,血從繃帶下面流出來,他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血腳印。
安爭離開了天極宮,就算此時此刻的天極宮是當世最安全的地方,他也不願意留下,一分一秒都不願意。他不想看到陳在言那張臉,也不想看到沐長煙那張臉。他們兩個都算不上是惡人,但和安爭不是一路人。他們其實也屬於惡人的一種,雖然在絕大部分時候他們看起來都像是好人。但是當他們為了自己的某種目的而沒有選擇的時候,他們也會做惡,一切手段都不排斥。
離開了天極宮之中,安爭卻並沒有覺得輕鬆下來多少。他出宮門的時候找侍衛打聽了一下,那侍衛回答說到現在也沒見到太上道場的風秀養和武院的聶擎回來。那兩個人在天極宮裡打了一會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