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心裡還能波瀾不驚?而朱校檢卻一直笑眯眯的拉著他的手說話,看起來格外的親熱,然而他幾次想起身卻都被朱校檢按在那,動都動不了。
唯一的安慰就是,安爭是個識時務的,沒有真的殺了人。
他剛要將結界開啟,就看到自己的孫子掙扎著從地下爬出來,臉上血糊糊的樣子無比的猙獰恐怖,他好像一條蟲子似的從坑裡鑽出來,四肢彎曲的弧度就好像螞蚱腿一樣恐怖。
“不要!”
楊金平急的嘶吼了一聲,想站起來衝過去卻被朱校檢拉住:“年輕人的事,不要太在意,他們自有分寸。你看安爭不是沒下殺手嗎,你那位孫兒應該也不會自己找死的。”
他的話才說完,楊爭的身體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他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詭異的爬蟲,腦袋的破洞裡有一條黑色的蟲子爬出來,在破洞外面露出來半邊身子。明明只是一條蟲子而已,也就是大拇指粗細一尺多長左右,可是卻讓人感覺它陰測測的看著安爭。
“是你逼我的。。。。。。”
沒了上半邊腦殼的楊爭抬起頭,眼睛詭異的看著安爭,明明沒有張開嘴巴可是卻發出了聲音。
“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欺負我,只有欺負別人的份。誰招惹我,我就讓誰不得好死,一家都不得好死。”
他的關節以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姿勢扭曲著,往前爬的樣子像一隻蠍子。突然之間,從他的身體裡分裂出來一條一條肉絲,拉長,扭曲,一根一根朝著安爭激射而來。那些扭曲如麻花一樣的肉絲前端稍稍大一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拔出來的頭髮帶著的毛…囊似的。激射過來的速度奇快,如子彈一樣。
安爭不斷的閃避,那些東西一次一次的激射過來,還能不斷的轉彎襲擊。安爭身邊這樣的東西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楊爭的身上好像抽絲剝繭一樣分裂出來的越來越噁心越恐怖。
不過短短一分鐘不到,方圓幾百米範圍的一個比武場全都被堵死了。到處都是那種黑色的頭髮似的東西,扭曲著盤繞著,無數的蛇絞在一起似的。已經看不到安爭了,也看不到楊爭。結界是一個四方形的,大概四百米左右的透明的結界,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正方體。
“我的天啊,那是什麼東西!”
連藥王谷的弟子都嚇的顫抖了,誰也沒有見過那是什麼。
“楊師兄變成了什麼?”
“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太噁心了。”
“楊師兄是把自己的肉身祭煉了嗎?之前看到他破開的腦袋裡爬出來的那東西好像是蠱蟲。”
“這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嗎?”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緊張的看著比武場那邊。
楊金平的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站在那裡瑟瑟發抖:“逆子啊,逆子!你居然把這種東西用在你的親生兒子身上,啊!這是報應啊!”
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的似的,人站在那幾乎跌倒。
“那是什麼?”
朱校檢臉色鐵青的問道。
“血親蠱蟲。”
楊金平已經悲愴的麻木了一樣,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是藥王谷的禁術。。。。。。他的父親當初因為和人比試受了重傷再也恢復不了,就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爭兒身上。後來有一天他父親忽然間死了,屍體化作了血水,當時我就懷疑,只是沒有確定。沒想的,居然真的是這樣。。。。。。爭兒腦袋裡的蟲子,是他父親。”
這句話一出口,連朱校檢的心都猛的跳了一下。
多狠毒的父親,才會做出這樣恐怖的事。又或者說多偏執可怕的兒子,才會答應父親做這樣的事。
一具身體,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