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學會了養民。。。。。。你可知道,養民是什麼人做的事?是帝王。”
“他養,我殺。”
談山色呵呵的笑了起來,更顯蒼涼。
“你若不走,留在我身邊,我可就要解開那封印了。”
風秀養依然不肯走:“你把我抓回來,不就是想解開那封印嗎?既然如此,那麼你就解開試試,看看我是風秀養還是談山色。若是你贏了,我也死的踏實安穩。若是你輸了,我便能活的驕傲。”
“驕傲?”
談山色哼了一聲:“不值錢的東西。”
他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你不走,我走。這裡已經攔不住安爭了,況且本來我就沒打算親自去攔住他。自以為是的不止一個許者,還有很多很多人,比如那個九聖。”
他往山下走,那巨大的黑傘飄在他身邊。風秀養也走,就跟在談山色後面:“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根本就不是為了殺安爭來的,你是想借助安爭的手把這些修行者都殺了。你建立那個所謂的歸元宗也不是要和安爭的天啟宗爭天下,你就是故意把這些人召集起來,然後給他們灌輸一個殺了安爭就能得天下的信念,然後讓他們去送死。”
談山色忍不住笑起來:“還說你不是我 ,怕是安爭都沒有你想的透徹。你我之念,果然是心心相繫。”
風秀養:“你知道為什麼總是不贏嗎?”
“為什麼?”
“因為你總是低估了安爭。”
風秀養一邊走一邊說道:“你以為,安爭不知道你是要借他的手殺死那些修行者?他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殺?”
談山色的腳步忽然停了一下,回頭看向風秀養:“你是說,安爭已經知道了他是誰,知道了我是誰,也知道了那個人是誰?”
風秀養:“你剛才自己說過了,他一直在上山,而你只是一開始高一些而已,停在半山腰就不動了。所以你看到的永遠就那麼遠,半山腰的位置看出去有三百里便是三百里。而他呢,一直在往上走,所以他看到的比你遠。。。。。。”
談山色看向安爭已經消失不見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後苦笑一聲:“敵人都已經知道了我是誰,我卻不知道自己是誰。”
風秀養道:“現在看來你不止是不如安爭,你連我都不如。你開始懷疑自己的那一刻,境界就已經跌落到了我最初的那個境界。我不停的在尋找自己是誰,不停的想否定自己,所以才會以桃樹換本命。否定了,也就不再去追尋了。而你呢,你開始追尋了。。。。。。當你懷疑,當你追尋,你就會對自己曾經堅定不移要完成的使命感到困惑。進而,你會懷疑當初給了你使命的人。”
談山色忽然反應過來,看向風秀養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敬佩:“原來你自己解開了。”
風秀養聳了聳肩膀:“我可不想活的那麼虛假,張真人的手段在這個時代來說確實有些弱了。但張真人的境界,真的比你高啊。。。。。。他說,這樣做不是讓我自己忘記自己是誰,而是讓我自己肯定自己是誰。那木頭換不了命元的,換的是命相。張真人說,最艱難的便是改變自己的心念,否定自己比肯定自己還要難。他說道家之人一直在追求自然之道,就是因為。。。。。。給自己一個藉口,好好的活下去。活著,就是自然之道啊。”
他站在那:“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了。”
談山色沉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算了吧。。。。。。你好好活著,我得冥頑不靈下去。如果我就這麼突然轉了性子,安爭回寂寞。”
他抬起手指了指天空:“我只想問一句天外天。。。。。。你讓我做的,你自己可還記得?若是你記得,為什麼只讓我在半山腰。”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快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