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淡淡的看著他們,一點兒驚訝都沒有。
“寧小樓有你們這樣的手下,就算沒有我可能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安爭擺了擺手:“全都拿下。。。。。。你們真的以為你們那點事我不知道?如果能讓你們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我天啟宗也顯得太窩囊了些。”
這些人的修為境界對於安爭來說簡直不堪一擊,只不過一個道宗封印之術,就將這些人全都定在那。
安爭起身走了,看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書院裡,安爭坐在書桌前閱讀剛剛送來的各地的戰報。陳少白他們已經基本上把該做的事做完了,但是想就此滅掉諸多大勢力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些可以在冀州江湖立足數千年而不倒的大勢力,不是死一個門主就會土崩瓦解的。哪個大勢力裡面沒有幾個坐鎮的老妖怪,所以說起來安爭的天啟宗大獲全勝,安爭一個人連殺數人,可真的要一統冀州還很遙遠。
“宗主,真的要把那些人全都殺了?”
顧朝同站在安爭身邊,低著頭說道:“這些人若是不死的話,還是有些用處的。”
安爭低頭看著戰報看起來像是漫不經心的回答:“你還是不瞭解我。”
顧朝同楞了一下,心裡有些發慌。
安爭這句話的分量,可輕可重。
安爭放下手裡的筆,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說道:“如果我是一個你心裡完美的梟雄,那麼你的想法會與我不謀而合。你認為,我想殺掉那些人,是因為他們是天啟宗的隱患?所以我才說,你不瞭解我。我殺誰,都是因為這些人做了該死的事。梟雄這兩個字,距離我還很遠。”
顧朝同忽然間反應過來,後背有些微微發涼。他知道自己犯錯了,他想輔佐的是一個梟雄似的人物,可安爭從來都不是。安爭並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殺人,而是因為這些人做了該死的事。就這麼簡單,安爭是明法司出身的人,看重的不是利益,而是這個人有沒有做出必死無疑的事。
“屬下謹記。”
安爭點了點頭:“你說的那些,我會。我接觸的對手大部分都是這樣的人,要想擊敗他們,最起碼要了解他們。所以如果你想讓我變成那樣的人,那麼我很輕而易舉的就能做到。我也相信,如果我變成了那樣的人,別說冀州,九州霸業也指日可待。但是不行,顧朝同。。。。。。天啟宗成立的初衷是什麼?是要改變這個世界。如果我成了那樣的人,為了目的而殺人,那麼將來就算我完成了九州霸業,世界改變了嗎?”
安爭認真的說道:“沒幾個人相信我會守住初心,你可知道為什麼談山色幾次有機會殺我卻放棄了?因為他覺得,如果我活著可以為他做兩件事。第一,幫他找真相。第二,幫他多殺人。因為他確定我會成為一個梟雄似的人,為了自己的霸業不惜伏屍百里,殺人如麻。他樂於看到我成為這樣的人,他等著我成為那樣的人。”
“上行下效。”
安爭緩緩的說道:“我怎麼做,我下面的人都會看著學著。”
顧朝同垂首:“屬下不敢再提了。”
安爭搖頭:“你該說的還是要說,因為那是你的職責。你就是這樣一個位置,你需要考慮的就是這些事。如果你連這些都不考慮了,那麼說明你變得笨了。”
顧朝同笑起來:“多謝宗主。”
安爭道:“武道大會看樣子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外界的人一定都想著,我會在燕城守著武道大會直到結束。而不管是鎖劍閣,紅雲谷,還是李墨陽和樂尚蕭那邊的人,也都不會在這個時候進犯燕城。他們的門主死了,會趁著這段時間趕緊把自己家裡穩定住。選門主,或是請出那些許久不露面的老修行者主持大局。”
他舒展了一下雙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