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菱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怎麼沒聽到。」轉眼想到他是暗衛,五感可能比常人更敏銳些,聽到這個也不奇怪,又道,「唱歌怎麼了?」
謝欽瑜斟酌了一下措辭:「唱得……不好聽。」
洪菱舟失笑:「不好聽就不好……」臉色突變,「你是說……?」
謝欽瑜點了點頭。
洪菱舟回頭看地上的小石頭,打了個哆嗦:「我的媽,這堆石頭莫非是被他唱出來的?」
謝欽瑜沉默不語,這種事情,太過離奇,他也不知道。
「這是怎樣鬼畜的存在啊……」洪菱舟瞪他一眼,「都是你的鍋!」整天亂七八糟不知道在想什麼,腦洞裡還整出這麼個人出來。
謝欽瑜:「……?」
洪菱舟站在原地思考:「我要不要進去一探究竟呢?」
謝欽瑜道:「世子請謹慎。不確定裡面的人是否為當日的琴師,也不知對方深淺,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為好。」
洪菱舟覺得有理:「你說得對,保命要緊,這種事情交給官府頭疼去吧。」
兩人剛走出幾步,忽然一陣高昂的歌聲破空而來,帶著滅頂之勢摧枯拉朽。
洪菱舟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感覺有一個鋸子在不斷鋸著自己的耳膜,她心想:她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被難聽死的人……
混亂中她被人拉起來護在懷裡,耳朵被手指按住,雖然仍能聽到那可怖的歌聲,但已減弱了許多,不是不能忍受。她抬起頭,看見謝欽瑜面部緊繃。他給她護住了耳朵,自己的雙耳處卻淌下了細細的血。
洪菱舟驚呆了,等到手忙腳亂地想給他也把耳朵摁上的時候,歌聲已經停了。洪菱舟頭疼得很,但想到謝欽瑜情況更糟,忙不迭掏出手絹問道:「你要不要緊?」
謝欽瑜沒有回答她,自顧自地伸手抹掉順著臉廓留下來的血。
「……該不會是聾了吧?」她喊道,「謝欽瑜,謝欽瑜?」
謝欽瑜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唇,然後仰面倒了下去。
「謝欽瑜!」此時此刻洪菱舟真是萬分後悔自己不讓其他暗衛跟著。她本來只是想和謝欽瑜獨處一會兒,順便看看能不能套點話,誰料到會遭遇這種事。
她吃力地把他拉起來抱在懷裡,叫道:「有沒有人吶!有沒有人吶!來人吶!」
她懷疑他是受了內傷,待在原地不敢亂動,何況她也沒那個力氣搬動一個大男人。
洪菱舟很想拍拍他的臉把他拍醒,可是又不敢亂拍,只好一個勁地喊:「來人吶!來人吶!」
幾個勁裝男子迅速落在洪菱舟面前:「世子。」
洪菱舟愣了愣,道:「你們是我的暗衛?」
「是。世子先前吩咐不讓跟著,我們就沒跟著,但剛才京城中出了亂子,我們就趕來看世子是否有事。」
「我沒事,你們快救他啊!」洪菱舟急道,「救謝欽瑜,趕緊的!找最好的大夫!他怕是被那魔音傷著了!」
「是!」
兩個暗衛把謝欽瑜架起來,飛身離開,另外兩個暗衛護送洪菱舟回府。
洪菱舟一路回去,才發現大家的情況好像都有點不容樂觀。
事發地點周圍撲街了一地的無辜群眾,哀嚎遍野。一個小醫館門口聚滿了人,一個少年一邊那紗布按著耳朵一邊面紅耳赤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師父他現在狀態也不太好,不能看病……」
洪菱舟心驚膽戰道:「王府有沒有事?」
「回世子,王府離得比較遠,沒怎麼聽到聲音,但是有些大樹枝被吹到了府裡,所以才引起注意的。」
洪菱舟步履匆匆,遇到了焦頭爛額的大理寺卿。
洪菱舟道:「大人,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