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即便真想回頭,那也是太晚了!二位連皇上也敢毒害,那是沒有頭可回了!”
如君默然無語,心中卻是苦道:“原來我一到這世上便是註定要受苦的!這能怨誰?連天殘教也不怨了!誰叫我生得這條賤命?不然,為何全部倒黴事情都偏偏是我遇上了?天意!天意!天意如此,便是皇帝也不能改變的!這皇帝也背時運,死得不明不白的!我卻比皇帝還要背時!皇帝死了便死了,我卻是生不如死,還背一身的黑鍋!也不知這背時運還要背到哪年哪月才是個結?唉!便是當年在少林寺做個和尚也比現在強,現在是想做和尚也做不了了……”
公公側首問鐵水道:“要押我二人到什麼地方?”
鐵水笑道:“公公真好心情,問起這等閒話來。這條路只一個去處,公公在這宮裡走了幾十年,難道還不清楚?”
公公陡然變色道:“天牢!是要押我們去天牢?”
鐵水嘆道:“公公真是心情好,這不是說笑話嗎?非是王爺慈悲,公公這就去斷頭臺了,哪兒還有資格去天牢享福?”
公公罵道:“你本是方外之人,竟也甘當奸王爪牙,助紂為櫱謀奪帝位!可惜聖上還奉你做‘護國真人’!”
鐵水冷然道:“你一個等死囚徒還敢嘴上逞能,惹惱了道爺,叫你見皇上!到了陰曹地府還是侍候皇上做太監,那才好顯你一片忠心!”
公公尖聲怒喝道:“賊道可惡!敢咒聖上歸天!”
鐵水笑道:“你們給皇上專門配製的靈藥豈有不靈之理?只怕大羅金仙也救不了皇上的毒了!”
二人一路鬥口爭執,至一密蔭園林處,公公急聲叫道:“且等一等,待我撒泡尿再走,不然你們都要聞騷臭了!”
鐵水怒道:“閹割之人,尿卻如此多!”對吳義道:“帶他到揹人處弄乾淨。”
吳義押了公公到林木深處。公公扭腰道:“我手不能動,你可給我寬解褲帶。”吳義沒辦法,只得躬身去解公公褲帶,口中罵道:“你這死囚!反要老爺來……”話還沒說完,只覺到一股大力撞在頭頸間,頓時暈了過去。
鐵水同吳德押瞭如君久等不見公公同吳義回來,不禁怒道:“便是撒一輩子尿,也一樣是個死!還能賴得脫?”又對吳德道:“你去催他!”
鐵水等吳德去了半晌,仍不見回來,心下疑慮道:“莫不是出了差錯?”心急下,縱身便往密林間撲去。至一大樹背後,見那吳家兄弟皆倒於地上不醒人世,只不見了公公身影!鐵水探二人脈象,只是穴道被封,拍開二人穴道,喝問道:“怎麼一回事?人呢?”
吳家兄弟也說不明白,只道是遭了暗算。
鐵水心中猛震,忽的驚叫一聲道:“不好!”飛身奔回,遠遠見原地哪裡還有如君身影?只氣得三尸暴跳,咒罵道:“該死!”
如君看鐵水去尋吳家兄弟與公公,只留下自己一人了,奈何穴道被封不能遁逃。隱約間,聽得身後嗦嗦輕響,隨既背上“靈臺穴”猛的一震,原本封住的各處氣血豁然通暢,還沒來得及回頭,已被人扯了便跑——正是劉公公!
公公也不說話,只拉了如君躲躲藏藏往僻靜處去。他自幼在宮中,皇宮雖大,他卻瞭如指掌,根本不用細看,只在無人之間迅捷穿行。領著如君至一山林間方才止步。
如君心嘆道:“今日又是天殘教救了我一命!”可想及兩次差點喪命又都是天殘教害的,也不知自己到底是該感激還是仇恨!如君也不願多想,只朝著公公拜了兩拜,也不說話,翻身便走。
公公一把挽住如君手臂,嘆道:“你不知其中虛實,怎麼也只相信奸王的話?你既然沒有害聖上,難不成還真是我害的?我若真要害聖上,只不去為聖上解毒便成了,又何須如此費周折拉你來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