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頭紅紅,表情虛弱。
——當然,他並不知道娉婷心虛氣短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那20萬。
總之,當時現場呈現出來的情況印證了他的判斷,這使得他的心情與表情都表現得極為憤怒,對Sherry的愧疚也是至此盡散。
“你來找她幹嘛?這是辦公室,不是你大小姐耍脾氣抖威風的地方。”話是衝著Sherry說的,他人卻走向娉婷。自西服裡掏出張手帕,無視裡外間齊齊彙集來的無數雙眼睛,直接連手帶帕往她的臉上招呼去。
伴隨著凝絞成一股驚天動地的抽氣聲,李娉婷往後驚跳三步:“陳……陳總……”手帕?他居然在用手帕!他居然用自己的手帕當眾幫她擦臉!
“陳…君…憶!”Sherry拍案而起。
“我……我沒事,就……就只是……”娉婷不是故意結巴,她只是被自己能榮幸地置身這種戲劇橋段裡而震撼到了。
陳君憶溫和地打斷她的話:“你什麼都不用解釋,我明白。”
你明白個鬼!娉婷悲咽著想繼續說。這次,Sherry又自作聰明地插進來打斷她:“李娉婷,你好!你好!這邊假裝興致勃勃地應付我,那頭就安排人叫他來撐腰,還裝出付嬌滴滴的小媳婦狀,你這種草根階層出身、仗著有兩分姿色就妄想一步昇天的妖精……”
這話罵得就太傷感情了。娉婷慢慢抿緊唇,收聲,目光清冷地看向陳君憶。
“由她在這裡發瘋,我們走。”那人上前握住她的手,牽離出會客間、辦公室、茂發銀行。
“陳總,我沒事。您看,差不多也是下班時間了,要不,我先告個假回家吧。”兩人開車自停車場駛出,娉婷沉靜地說。美中不足是聞到車窗外夾帶有飄絮的空氣,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
嘴上說沒事,心裡,不知該痛成啥樣,才會有這番緘默的抽泣。陳君憶再次下結論。
“Sherry都給你說什麼了?”他沒有理睬她的要求,顧左右而言。
一筆20萬引發的誤會,能告訴你嗎?娉婷憤懣,嘴上,卻什麼都不敢說:“沒啥,她啥也都沒說,您就來了。”
她越是隱瞞,在陳君憶看來,越顯委屈。
“Sherry是家裡最小的一個,有些寵壞了,平時都還好,今天……可能是……反正,無論她說什麼,你都不用理會。其實這些個事,我已經在著手處理了,本來是希望雙方都能體體面面地下臺,沒想到她會來找你……”陳君憶一邊說,一邊瞟向她規規矩矩交叉放在膝蓋上的手,剛才握在掌心裡時,那種溫溫涼涼的感覺,真好。
“陳總,”越聽越心驚,娉婷趕緊打斷說:“我真的沒事,您還是隨便把我往哪一放得,這要再往前走就沒到我家的公汽了。”
陳君憶斜眼瞄來,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給罵傻了。
“我送你回去。”他說。
娉婷閉嘴,相對於“我們去吃飯”、“去喝杯咖啡吧”等等又費時又費神的安排,這是她最能接受的。與其說多了話引得他改變主意,不如,保持沉默,以策安全到家。
“我記得,你上次好象有說你租那地在清盤,不影響你繼續住那吧?”陳君憶卻是喜歡和她說話的。
娉婷看他一眼:“不知是誰把我租那套房給買了,既沒來住也沒找我續租,我也是奇怪得不行的。”
陳君憶正有些小促狹的高興,娉婷接下來的一句話又給他拍飛了。“後來一想,我總不能敲鑼打鼓地嚷嚷著要尋人交房租吧?有便宜不佔是白痴。”
他橫她一眼,剛準備教育她兩句何謂“威武不屈,貧賤不移”,娉婷的手機響鈴。
“娉婷!”陳君予戲謔的聲音即便是電話裡也聽得出來,“聽說今天Sherry找你PK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