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把你叫進書房談了有近兩個小時不是商量你倆的婚事?做人要厚道,既然你吃不著,就別浪費了,把她還給小弟我,好不好?”
提到Sherry,陳君憶下意識地看了看左手中指的鑽戒,那是Sherry臨出國之前親自設計的。狀如眼淚的鑽石右角刻意缺了一塊,而多出來的那塊,恰在她自己的那枚上。陳君憶記得當時本來還準備開開她的玩笑:這種切工,可算是把好好一塊鑽石給廢了啊。後又想,Sherry身為謝氏之唯一公主,別說廢一粒鑽石,就算是廢掉謝家在國內的整個珠寶生意,恐怕也引不來她老爸皺半分眉頭吧。還說什麼說,直接收下得了唄。
“嗨!”君予在他眼前揮揮手,打斷了他的沉思。
“君予,”陳君憶生氣地摁熄煙,說:“我和Sherry的事不是你該過問的。你明知道我從未對李娉婷多作他想,同樣,你也不許!現實就是現實,演繹不出所謂灰姑娘的神話,唯有門當戶對才能保證家族產業的恆定完整,以及,婚姻生活中的對等。陳氏資產龐大,我一個人哪忙得過來,你身為陳家二少,無論是為這個姓氏,還是為自己的將來,都有責任和義務和我同心協力打理這一切。我警告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靠譜的浪漫,否則,我見一個除一個。”
“大哥,你食古不化也就罷了,管我作甚?”君予作出一付痛心疾首狀,“還有人家李娉婷,女孩子的青春是很有限的,你為了教訓我,把人家一鎖就是兩年,午夜夢迴,可曾有過些許內疚和心痛?”
陳君憶最恨他這個弟弟說不上三句話就拿出付不正經相來應對他,尤其是他居然還敢為著李娉婷批評自己。
“你還好意思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頭腦發熱把她招入行裡,不是你公然告訴我說要去追求人家,我去招惹她幹嘛?話說回來,你也看見了,你所期待的那塊璞玉,經住了我扔出去的兩根胡蘿蔔的考驗了嗎?這就是階層帶來的區別,你以為平凡人家裡真有最真的心,可人家卻是衝著你鼓鼓的荷包來的。”
他越說越氣,到最後兩句時,已近咆哮。
陳君予沒再接話,他沮喪地捋了捋頭髮,抱起資料,淡淡留下一句:“大哥,你一定會後悔的。”說完,背身出門。
門口,李娉婷亭立。
“你在這裡幹什麼?”陳君予倒抽一口涼氣,很顯然,她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李娉婷本是折回來想私下請陳君予再不要送花來的,不料,好運不幸地聽到這番話。她的臉色隨著陳君憶情緒的高低,紅、白、青之間轉了個遍,陳君予看見時,已平和地恢復成了面對他兩兄弟時的招牌表情——苦笑。
有什麼可介懷的?他們既不是她的朋友,也不是她的親戚,就如同被大街上一個不相干的神經乞丐憤憤然罵了兩句,難道也值得生半天氣,或是,哭鬧著罵將回來?自己既沒有神經病,也不會同一個乞丐計較,所以,能做的,就是揮揮手,闢開晦氣,離那些有毛病的人遠一點。
於是,她揚手扇了扇空氣,順便扇掉了兩人間的尷尬,說:“陳總,跟您商量個事,您看那些個黃玫瑰呀,蠻貴的,而且,天天送也蠻浪費的。是不是……”既然兩兄弟都已經把心思公開在了陽光下,她也沒必要遮掩了吧?
化解尷尬的辦法,就是迅速轉移話題。李娉婷知道,陳君予也知道。他故意誇張一份驚訝說:“什麼黃玫瑰?有人借Me之名送你黃玫瑰嗎?大哥,這人是不是你?”
看見陳君憶已經倚在門口,他把球踢了過去。
她肯定是聽見自己那番“階層論”了的!陳君憶心下不安,再怎麼說,堅持自己的觀點不應該輕漫他人的尊嚴。他佯裝咳嗽兩聲壓下負疚,威嚴地說:“君予,我警告過你的,別再做些個孩子氣的事了,你要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