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垂眼看著她。
徐酒歲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沙啞卻柔軟:&ldo;這事兒別跟阿年說,我怕他擔心。&rdo;
&ldo;……&rdo;面對她的請求,姜澤不置可否地嗤笑了聲,覺得這女人的腦迴路不是一般的清奇,&ldo;你找面鏡子照照會發現現在自己看上去更需要人操心,你還有心思管別人?&rdo;
阿年又不是&ldo;別人&rdo;。
&ldo;我沒事。&rdo;她小聲道,&ldo;那些人又不是剁了我的手,砸個店能怎麼著?&rdo;
&ldo;你說這話自己信麼?&rdo;
&ldo;……&rdo;
&ldo;平時不是挺嬌氣的,看不出來真遇見事時你還真夠堅強的。&rdo;少年淡淡道,&ldo;這樣強行樂觀,不怕憋出毛病來?&rdo;
沒得到滿意的回答,徐酒歲抿了抿唇,嗓音帶著微嗔鼻音:&ldo;怎麼跟姐姐說話的,沒大沒小……你還想不想拜師了?&rdo;
姜澤看了她一眼,不說話了。
&ldo;你去店裡把米開朗基羅先生抱回家對著畫,兩天一張,過幾天我去酒吧找你拿作業。&rdo;徐酒歲又吩咐。
姜澤微微眯起眼:&ldo;現在?你店裡鑰匙給我?&rdo;
徐酒歲都覺得這小孩是不是在嘲諷她:&ldo;你覺得我店裡現在還需要鑰匙才進得去?&rdo;
櫥窗那麼大個洞,四面通風。
姜澤:&ldo;……&rdo;
徐酒歲安排完一切,自己打了個車回去了,姜澤要送她也被她婉拒。
到了家開門的時候,強撐的一口氣整個都洩下了,一時間除了頭疼,她覺得渾身都是酸軟發熱的,撥出的氣又幹又熱,呼吸道像是著了火。
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走廊對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薄一昭是回來壓根已經睡了還是根本沒回來。
這時候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到了家關上門,她背上的冷汗都浸濕了裡面的襯衫,脫了外套她洗了個熱水澡將身上的汗洗掉,拖著軟趴趴的身軀吹頭髮的時候,她看見鏡子裡的自己狼狽得像鬼‐‐
吹完頭髮她覺得自己解脫了也快去世了。
將吹風機一扔她淒涼地趴回床上,一邊計算如果找不回今天那些人,那她自己重新裝修店面要多少錢……
裝修完了那些人再來怎麼辦?
徐酒歲越想越害怕,獨自一個人在黑暗的屋子蓋著被子,頂著快要著火的呼吸道,她思緒像是一團漿糊,忽然在一片混沌之間抽出一絲思緒‐‐
這事難道跟許紹洋有關係?
這個猜測讓她瞬間手冷腳冷,抱了抱被子。
明明困得要命,一下子又有點兒睡不著。
她索性拿起手機,發現手機螢幕上顯示三個小時各有一個未接來電,一共三個電話來自同一個號碼,在她的手機備註上是&ldo;老師&rdo;。
還有一通微信未接語音,是&ldo;小船&rdo;。
徐酒歲:&ldo;……&rdo;
介於小船如果有事打她微信語音不通肯定會摳字留言給她,這會兒進了微信發現她們倆對話還停留在上一次,徐酒歲對這語音的真正發起者有了百分百的猜測。
指尖抖了抖,她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