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他以為又是喬欣,不耐煩地掃了眼螢幕,卻發現是這會兒人就坐在他旁邊,給徐酒歲盛湯的好阿弟。
【薄:你那句&ldo;白眼狼&rdo;真是總結到位,把她嚇到魂不附體,連挑食都不挑了,我是不是該同你講聲謝謝?】
許紹洋瞥了眼身邊的男人,後者一臉無事發生,就好像並不是他發的微信嘲諷。
許紹洋開始考慮自己講的話可能確實太重‐‐若她全然不在乎地要當個白眼狼,怎麼會眼巴巴受他威脅跑老近海市遭這些亂七八糟的罪?
這麼想著,他有了些想要講和的心,屈尊降貴地替徐酒歲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ldo;你什麼時候愛上吃青椒,我都不知道。&rdo;
他也就是隨口一說,徐酒歲卻整個人都愣住了。
定格在那,彷彿人突然斷片。
許紹洋氣悶地叫服務員上了酒。
薄一昭坐在那,要不是情況不太對,他是真的有些想笑……最後笑容壓了壓,他頗為同情地摸了摸女朋友的腦袋:&ldo;今天的魚是不錯。&rdo;
徐酒歲這才反應過來嘴巴里的青椒苦澀味,反應過來自己吃了什麼鬼東西吃了一肚子,抬起手捂了捂嘴,有點想吐。
此時服務員將酒端上來。
許紹洋給三人都倒了酒,薄一昭卻沒有動,只是淡淡解釋一會兒還要開車。
氣氛還是顯得有個氣悶,直到三杯酒下了肚,酒精使人大膽起來,徐酒歲的眼神兒才放鬆,敢抓著許紹洋,主動問出一些心裡話來‐‐
&ldo;你有那麼多徒弟,很多人都出去自立門戶,&rdo;她問,&ldo;為什麼偏偏那麼執著要把我捉回來呢?&rdo;
&ldo;他們走的時候,給師父磕頭,敬茶,鄭重其事地道別之後還管我恭恭敬敬地叫師父,&rdo;許紹洋看著她被酒精染紅的面頰,&ldo;你做到哪條了?&rdo;
徐酒歲想了下,她哪條都沒做到。
所以她舉起酒杯,充滿愧疚地跟他碰了個杯‐‐烈酒下肚,滑潤而帶著一絲絲的甘甜,到了胃裡一股暖流炸裂開來,賜予她無限的勇氣。
&ldo;為什麼砸我的店?&rdo;
&ldo;師父怕你從此爛在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rdo;
&ldo;那你還賠錢?&rdo;
&ldo;那是出於人性的關懷。&rdo;
&ldo;我只是想,想,安安靜靜地做一個紋身師……那家店我手把手從無到有,被砸了我實在是很傷心,我的那些設計稿,被他們踩得都是腳印,像是踩在我的心上。&rdo;
她捏著杯子邊緣,酒精上頭,發言染上了浮誇的悲情小說氣息‐‐
旁人可能聽得滑稽。
但是她卻悲從中來,實在是十分傷心,沒有人知道那天她站在被砸的店鋪門外是什麼樣的感受,說是昏天暗地也不為過。
有些氣悶,搖晃了下,向後靠了下,靠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她腦子有些迷糊,只是下意識地知道身後的人是可靠的。
手中的酒杯被人從身後抽走了。
一隻大手從身後探出來,摸了把她的臉,確認沒有摸到濕漉漉類似眼淚的東西,那隻手便又挪開了。
在場的人一個沒碰酒,一個壓根就沒碰到&ldo;醉&rdo;的邊緣,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胡言亂語了多少‐‐
她只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