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姝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匆匆趕來的年輕女子推開,急道,“快閃開,別耽誤救人!”話落便開始一下一下地做胸外按壓,然後人工呼吸。
有姝眼睛都瞪裂了,一把拽住女子,沉聲道,“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還是交給我來做吧,你只管按胸口。”
“你會嗎……”女子正待質疑,卻見少年俯下身,往王爺嘴裡吹氣,動作還挺專業。女子開設了一個急救課堂,免費教授百姓如何自救,見此情景只以為對方來學過,倒也並未懷疑。
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把一度停止呼吸的郕王救了回來。最後一次人工呼吸時,有姝發現主子的睫毛在顫動,彷彿快醒了,一時沒忍住把舌頭伸了進去,在他上顎、下顎、牙床等處掃蕩一圈,還勾了勾他舌尖。
滑膩而又溫熱的觸感令郕王留戀不已,主動與之交纏起來,卻在睜眼的瞬間愣住了。他似乎正在與人接吻,而且物件竟是一名十五六的少年,這是怎麼回事兒?他立刻把人推開,轉臉去看貼身太監張貴。
二人之間的吻很短暫,因此張貴並未發覺,見王爺醒了連忙敘述事情經過,末了理所當然地下令,“把主子抬進去,小心點。”
有姝對擺放在一旁的擔架視而不見,手探入主子腳彎,將他抱起來。郕王雖然消瘦,身材卻極為高大,被一個纖弱而又俊秀的少年抱在懷裡,那畫面怎麼看怎麼違和。張貴欲言又止,卻怕動來動去傷了王爺元氣,只得忍了。
有姝好不容易找到主子,哪裡肯把他交給旁人,想也不想地朝仁心堂走去。這一下,不禁張貴與周大夫皺緊眉頭,連郕王都面露不悅。
“你欲把本王帶去何處?”
“帶去仁心堂安置。”
“放本王下來!無論此前你的唐突之舉是有心還是無意,本王都既往不咎,但你若是想借救命之恩攀附本王,那就大錯特錯了!若是沒有你,周大夫一樣能救本王,無需旁人插手。”郕王慢慢恢復體力,輕易掙脫少年的懷抱。
有姝大受打擊,正待解釋,卻被追上來的幾名侍衛用鋼刀架住脖子。年輕女子,也就是神醫周妙音,快步追了過來,冷聲道,“你就是宋忍冬的弟弟宋有姝?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挺有幾分道理,你的功利之心比宋忍冬還重。”
“就是!雜家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不要臉的人,知道王爺身份貴重就火急火燎地撲上來攀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個兒長什麼樣!你今年幾歲,十四還是十五?醫書背熟了嗎?給幾個人看過病?王爺這般金貴的身子也是你能碰的?雜家今兒定要好生教訓教訓你,免得你踏上宋忍冬的老路!”張貴指著少年鼻尖辱罵。
有姝不善與人爭執,又見主子面色冷淡,且隱露鄙薄之色,越發有口難言,淚珠漣漣。
本還心堅如鐵的郕王瞥見少年通紅的眼眶,不知怎的竟有些不忍,擺手道,“罷了,不過是件小事,放他離開吧。”話落轉身,在周妙音地攙扶下朝周氏醫館走去。
有姝不甘極了,待頸邊的鋼刀撤去後方揚聲高喊,“王爺,您的病世間唯有我能救!您若有意,只管來仁心堂找我!”
回應他的是圍觀路人的鬨笑聲,那高大的背影漸漸遠去,竟是無動於衷。周氏醫館的跑堂小夥諷刺道,“宋掌櫃,以你這個年紀,能把藥材認全都算不錯了,竟也敢放出此等狂言。你想搶周大夫的病人,且再等個十年、八年。”末了拍打額頭,更正道,“說錯了,十年哪夠,許是五十年、上百年,你也及不上週大夫一根頭髮絲兒!你若能親眼看看她是如何給病人施救的,便會知道什麼叫做醫術通神。她的能力,不是爾等凡人能夠參透!”邊說邊指點四周,把圍觀的幾名大夫全罵了進去。
有姝氣得臉頰通紅,偏又想不到辯駁的詞兒,只能乾巴巴地挑釁,“咱們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