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地生活著,唯獨皇后十分困惑。
送走前來請安的月妃和九皇子,她斜倚在軟榻上,幽幽開口,“綠柳,你還記得九皇子原本長什麼模樣嗎?”
“啟稟娘娘,九皇子不就長這樣嗎?不過他最近生病,似乎瘦了一些,臉蛋沒以前那樣圓潤有肉了。”大宮女屈膝道。
“是嗎?怎麼在本宮的記憶裡,九皇子壓根沒這麼玉雪可愛呢?本宮記得他以前面板粗糙蠟黃,小眼睛、塌鼻子、厚嘴唇、短脖子,簡直醜得沒法入眼。當年他出生的時候本宮曾懷疑孩子是不是被掉包了,刻意讓人去查,還慫恿皇上滴血驗親。怎麼你們都忘了嗎?”說到最後,皇后驚悚地發現自己的記憶也開始模糊,九皇子醜陋不堪的容貌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反覆擦拭改換,理所當然地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宮女困惑道,“娘娘,您許是記錯了吧?月妃娘娘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她生的孩子怎麼會醜呢?”
“本宮最近為了調查九皇子中毒之事,當真有些累了,竟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去把太醫找來替本宮看看,本宮頭疼。”皇后扶額。
大宮女目露擔憂,連忙去了太醫院。
月妃原本對陸判官的話半信半疑,但日子久了,她也就信了。陸判官說兒子終有一天能得登大寶,皇上便開始患病,然後絕了子嗣,而之前誕下的皇子陸續死去,到最後竟只剩下九皇子一個。
對唯一的獨苗苗,皇帝自然極其看重,但他失望的發現,這孩子竟是個傻子,一個字反覆寫幾百遍,再來問他依然不認識,更別提讓他背書,以至於到了十一二歲竟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姬有姝”。讓他作一篇文章,他就拿著毛筆在紙上一頓亂塗,最後交上去的卷宗只能看見一個個墨疙瘩,把皇帝氣得吐血。
這還不是最可恨的,他在學習中表現得非常愚鈍,但在吃喝玩樂方面卻極有天賦,蹴鞠、鬥蟋蟀、打架、酗酒、調戲宮女,簡直無師自通,整一個紈絝子弟、混世魔王。
即便是自己唯一的兒子,皇帝看他一眼也覺得煩,跑到月妃宮裡大發雷霆,說什麼慈母多敗兒,老九若是登基,晉國非亡不可。月妃也很焦急,卻又毫無辦法。她把兒子關在殿裡讀書,兒子能把窗戶拆了跑出去;給他請最厲害的先生,他能轉眼把先生打得頭破血流;把他丟進軍營吃苦,回來的時候除了賭博什麼都沒學會,還在侍衛地討好下胖了十幾斤。
眼看因為兒子的愚鈍與頑劣自己漸漸失去皇上的寵愛,月妃終於憋不住了,再次下到地宮磕頭。然而這次無論她磕多少下,牆上的浮雕都無動於衷,顯然已不準備再搭理這母子倆。
“仙尊,這真的是最後一次。您若是如了我的願,我就讓皇家建造寺廟供奉您,您若是不肯答應,我就拆了這堵牆,讓您無家可歸……”
她話音未落,牆上的浮雕就動了動,然後緩緩飄落。
“竇氏,你以為本座只這一個居所嗎?”黑麵男子鼓著眼睛,表情十分憤怒。
月妃能在後宮殺出一條血路,自然也有幾分眼力見。她不但從仙尊的臉上發覺了不滿,還有隱藏得極深的色厲內荏,如此看來,這裡即便不是他唯一的居所,卻也是很重要的落腳點,倘若被破壞,很有可能還會損傷他的法力。
拿住這個把柄,月妃自是得寸進尺,磕頭道,“既然仙尊還有去處,那麼信女就把這裡拆了,也好給我兒建一個地下鬥狗場。他已經提了很多遍,信女都沒答應。”
黑麵男子忍了又忍才沒把陰陽點化筆戳到月妃臉上。他慢慢踱了幾步,沉聲道,“你這次又想讓本座幹什麼?”
月妃見他鬆口,連忙膝行上前,“仙尊,你既然能給信女換頭,給我兒換身體,自然也有辦法讓他變聰明吧?”
黑麵男子冷笑起來,“竇氏,你還真是得